余恒逸很早就起身了, 队伍整合好, 就准备往城内去。路过马车的时候,他没听见里面有动静, 想起祁无名说的, 此女狡猾至极善于逃跑, 就猛地拉开了布帘子。他不想把个空的马车交给陛下, 一拉开帘子,余恒逸就看见了靠坐在马车上的女子, 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紧闭的眉梢眼角, 让她好看的不像话。大约是感觉到了光亮, 三两紧闭的眼皮下意识的动了动,看着像是要苏醒。余恒逸手下一抖, 迅速的将布帘子给放了下来,转身背对着马车,脸上有些微微的潮红。侍卫将他的马给牵过来, 瞧见他的脸这么红, 关心的问了一句, “侯爷, 您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余恒逸胡乱的摇头说没有, 翻身上马,期间都不敢再去看马车一眼。而马车上, 方才还眼睛紧闭的三两,在听到他们的说话时,缓缓的睁开了眼。她藏在身后的绳索已经被她给割断了一半, 只要再给她半个时辰,她就能彻底的挣脱了。三两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装睡,她只知道从昨夜之后,她看到余恒逸有点烦,就像烦他妹妹一样的烦。她已经犯过一次错了,现在才会被人捆在这里,同样的错她绝不可能再犯,她得在进城之前离开这里。马车朝着城门驶去,余恒逸坐在马上心中有些懊恼,他原本是想再劝劝三两的,毕竟进城之后他可能就没机会再与她单独说话了。可他居然因为看到三两的脸而害羞了,余恒逸叹了口气,不管如何,等见了陛下,他还是得为三两求个情。他能感觉的到,她其实是嘴硬,很多话并不是出自本心,就单从她最后救了如年来看,她还是有机会悔改的。队伍到了官道上,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余恒逸也发觉不对了。杨建安从领头的位置驾马过来,“侯爷,前面的路不好走,全部都被难民给堵住了。”他这么一说,余恒逸才明白是哪里不对劲,这些人穿的都很破烂,看着便是经常乞讨的样子。联想到前些日子西北大旱的事情,余恒逸就大概能猜到这么多的难民是从哪里来的了。“前面可能更是不通,咱们要不要换个城门入城?”杨建安派出了侍卫先上前去打探,但结果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现在就已经这么多人霸着路了,前面肯定更多。但余恒逸不是很想掉头,“西门如此,东门就没有了吗?我们现在换路就更不好进城了。”“侯爷说的有理,那我们再往前去看看。”马车内的三两此刻已经将绳索解开了,趁着没人注意马车,偷偷的掀开了帘子往外看。她不过是看了一眼,就发觉不对,这些所谓的难民很有问题,但这些事情与她无关,她巴不得乱起来,越乱就越是利于她逃走。果然再往前,难民就更多了,甚至堵着整个官道,看着他们的目光也越发的不善起来。“侯爷,前面的路都被他们给堵住了,只怕是不好过。”余恒逸闻言沉思了一会,翻身下马,“我去问问。”说完朝着一个老人家走去,“老人家,今日是有什么大事吗?为何都要进城。”老人家戒备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余恒逸就让人送了个馒头过来,“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要进城。”看到馒头,那人才稍微放下了戒备,将馒头接过压低了声音道:“今日越王开仓放粮,所有难民都可以进城领粮。”余恒逸这才明白,看了一眼面前密密麻麻的人海,心里在想该怎么从这些人里避开一条路。已经拖了一日了,不管如何,今日他必须得进城。他在思索根本没有发现,那老人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趁着他思忖不注意,朝着他的心窝捅去。此时其他人都离他很远,甚至没有发觉那人的歹意,唯有马车上的三两看到了这一切,瞪圆着眼大声道:“小心!”*城门大开,难民们一拥而入,若不是有守卫和侍卫们在旁,只怕这些难民能直接往他们的人群冲过来。那些官绅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架势,尤其是那些夫人小姐,更是掩着鼻子往后缩,她们是来做善事的,但更是冲着赵晖烨来的。越王组织捐赠,若是他们不参加岂不是不支持越王,尤其是他们还听说了一个消息,听说越王府来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都想来看看那位大人物是何方神圣。可如今真的看到这些像乞丐一样的难民,就掩盖不住厌恶,只想赶紧结束。赵渊看到这些难民,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不是觉得他们脏乱臭,而是看出了不对劲。下意识的就揽着沈如年的腰往后,“有没有不舒服?若是觉得难受就先回马车上。”沈如年看到他们倒没有嫌恶,反而没有看到那些夫人小姐时那么害怕,还很好奇的探出脑袋左右的看。“我没有不舒服,赵渊,你觉不觉得他们很奇怪呀。”赵渊嗯了一声,他没想到沈如年也发现奇怪了,“你觉得哪里奇怪?”这她又说不出来,嘟着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他们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难民不应该是肚子很饿吗?我要是肚子饿不是会脸扁扁的眼睛红红的,连走路都走不动才对嘛?”沈如年边说还边学着肚子饿的样子,把腮帮子往里吸,搞怪的样子十分的可爱,成功的让赵渊绷紧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而后亲昵的在她的鼻尖点了点,“你什么时候这么饿过?”“小的时候啊。”沈如年拍掉他的手掌,哎呀了一声,“你不要乱动嘛,我是在和你说认真的。”“好好好,我错了,我认真听你说。”赵渊的声音里都透着隐隐的笑意,连沈如年都看出来的事情,赵晖烨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