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秀当然也看到了周矜西。
这个原身的仇人,可却不是她的仇人,原身的任务又不是向仇人报复,她又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的任务添加难度呢。
眼角余光瞧见周矜西此时的面色不佳,嘴唇还微微发颤,哂笑一下,垂下美眸,端起跟前的果子酒,喝了一口,却不知自己那长且密的睫毛,在下方投下一片朦胧且美丽的阴影。
周矜西身边的丫头低声询问:“姑娘,可是身体不舒服?”
周矜西抿嘴不语。
“那,要不先出去透透气?”丫头是新提上来的,之前没有贴身伺候过,总是有些紧张。
周矜西有些不耐烦的摇头,这个丫头用起来不如之前那两个,可是那两个被配了出去,正在屋里绣嫁衣呢。
正在这时,有不擅长吟诗的直爽姑娘不大高兴,便提议大家分两拨玩,爱作诗的留下,不喜欢这玩意的,可以去花厅另设一摊,玩点别的。
“姑娘,要不要去花厅?”这丫头还是知道自家姑娘不喜欢诗啊词的,并小声提议道。
周矜西见魏秀头一个回应,还笑吟吟的起身与那个武将家的千金一同离开,如同见了鬼般。
对,是鬼?
这,这,这,哪还是小小年龄就考入京城女学,不过三年便学完旁人五年的课程,提前毕业的魏家女啊?
对,一定是哪个孤魂野鬼上了魏秀的身子。
这般一想,周矜西顿时笑逐颜开。
魏秀啊魏秀,你也有这样一天啊?被孤魂野鬼占了自己的身体,难怪被送去道观呆了两年,一定是被魏家人瞧出不同来。
这个鬼,当真厉害啊!不过,她一定不知道自己与她之间是有隔世之仇的,哈哈,魏秀啊魏秀。等我当上了五皇子妃,到时候再紧紧的折腾你。不对,要好好的对待魏秀的身体。不能折腾,万一那只鬼在魏秀身上呆得不舒服,离开了,将身体还给魏秀本人,咋办?
可是,让自己善待魏秀,自己做不到啊。
那就不答理,得了。
身边的丫头,见自家姑娘一会儿哭丧着脸,一会儿又欢天喜地的,这会儿了又开始锁着眉头,似是心事重重。
心下忐忑不安,想着:这样阴晴不定的主子,自己还是少往前凑,说不定哪一天就将命搭进去,回府后便病上一病吧,病了就可以挪出去,到时候就会有人占着自己的位置。
另一边,魏秀跟着这位姓马的姑娘兴致勃勃的到了花厅。
“想怎样玩?”马姑娘,全名是马玉莹,她父亲马将军去年刚升了职,升职后头一件事便是将妻子女儿送回京城,当人质。
之前马玉莹与母亲是跟着父亲哥哥们一家呆在边城,生于边城,长于边城,她骑马打猎的本事是打小练起来的,也不比哥哥们差,回了京城,她着实被闷坏了。
特别是这一类游园会,总是诗啊词的,她次次坐着挨时间,可是又不能跟母亲说不来了,母亲自个儿也跟着向皇后娘娘求来的嬷嬷学着京中事宜呢。
今日,难得见到另两位与她一样不作诗,直接一口闷的姑娘,便来拉出来结识一翻,可另一位姑娘她也见过几回,是皇后的侄女,不大好相处。
平常有人想巴结也排不上队,她也便不想向前凑。可,眼前这一位,瞧着陌生,却说不上的亲切和善。
“都行。”魏秀笑嘻嘻的,自己闭上眼睛都能投进去。
投壶分为全壶与贯耳。
全壶的难度比较大,就是全入瓶中;贯耳就是投中壶耳圆环。
投壶的壶跟一般的壶不一样,口细,颈长,有两耳。
马玉莹是位大骨架的姑娘,皮肤是健康小麦色,整齐有序的牙齿白得发光,身上的衣裳红彤彤一片,她豪爽的道:“那就全壶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嘛,贯耳也算你中吧。”
这姑娘,刚刚聊天中知道姓魏,瞧这一身淡蓝色的装扮,便知,是个文官家的千金。
马玉莹觉得今日所有的姑娘中,就眼前这一位长得最好看。
还是怎么看都好看的紧的好看,一张白皙小脸蛋哪怕不做任何表情,只垂目吃瓜果喝果子露,也让她觉得有趣得紧。
当时魏姑娘抬头看向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向她,她更欢喜的很。
“不必。”魏秀笑着摇头,问道:“就咱俩玩,要不要添个彩头?”
马玉莹还在想,用什么当添头呢?这位姑娘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自己喜欢的首饰挂件。不是说这些首饰挂件品质不佳,恰恰相反,件件非凡品。只是她自己只喜欢马鞭、刀、枪、箭支等之类的。
门前来了一位稳重的嬷嬷,未语先笑,道:“魏姑娘,马姑娘,咱们老夫人发话了,由她来给添头,玩五局定胜负,由老奴来当个中人。”
“那有劳嬷嬷了。”魏秀笑着应下,一旁的马玉莹也点头,心道:早知道主人家这般捧场,过去几个月的自己也不必那么憋屈自个儿。
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魏秀可是未来的秦王妃呢?!大家都活在这个名利圈内,这马屁还是得拍一拍的。
嬷嬷忙道:“不敢不敢。”紧接着双手一拍,便有五个小丫头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