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世界一闭眼,马上又在一个无比温暖舒适的窄小地方逐渐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这个,不知是不是男娃?”
“不是就再怀再生。”
“是啊,家中只有阿孝一个男仔,太独,没有两三个兄弟在大队上也说不上话。”
“那你去找个好人家,说好价格,是个女娃,生下来就抱走。”
“打听过了,平常去赶集的那个大村子,有户姓柳的人家,媳妇娶进门,四年没开怀,想抱个娃,当个引子,引个亲生的。”
“是三和镇上的人家啊,那可说好了,抱走,生死不论,不能再送回来。”
“知道,知道,老二老三老四不都这样子吗?”
1979年,腊月二十六,东北
小坳庄,卢九家
“孝仔他爹,俺怕是要生了。要不先去通知那家人。”矮小的土坯毛草屋内,卢九婆娘抱着大肚子侧躺在炕头,一个两三岁的男娃娃躺在身边睡得正香甜,她高喊一声。
“是个急性子,咋不等几天,外头下雪呢,又是要过年,生下来,就放在家里养上几天吧。是儿是女也不知道,不能让人白跑几个小时的山路啊。”卢九正蹲在灶下抽着旱烟。
十岁的大闺女动作利索的刷锅,完了问:“娘,要不要烧热水?要不要去叫卢三婆过来接生?”
阿娘生孩子,她看了好几回,不过家里的规矩是妹妹们送人,弟弟留下,这一回,不知是妹妹还是弟弟?
爹叫卢九,不是第九个,爹是三代单传,他总说没兄弟,出家门后都不敢大声说话,娘一连生了四个女娃,才得了一个弟弟,宝贝着呢。
有了一个男娃,爹开始换说法,不再说生个男娃传宗接代,开始讲一个男娃太少,家中至少得两个以上的男娃。
“不急,没有那么快的。”卢九婆娘很有经验的道,可是没过一个小时孩子就出来了。
生完后,卢九婆娘缓了缓,还是十分有精神的说:“孝仔他爹,这个女娃满三个月再送走吧,养的大些,更好看些,人家喜欢,可以都要些钱。”刚才她看了一眼,是个白净的,健康的,不像之前那几胎,小耗子般,抱走的人家报怨说不好养活,他爹忙说生死不论。
“成吗?”传来的是卢九瓮声瓮气的声音。
“准成,怀这个娃就不吃力,现在就有奶水了,可以给孝仔吃几口,剩下的就给这个女娃。”卢九婆娘道,孝仔生下时,好几天都没有奶水,还是连吃了好几天细粮才有几口奶水出来,可亏坏了她的孝仔啊。
能不好吗?
小女娃闭着双眼,内视着自己这小小的丹田,里头十分有趣,除了那一颗浓缩的灵气团(约莫是上个世界的心愿任务奖励吧)外,还有不少淡淡的缭绕在丹田内的五色灵气。
这大概是胎儿的先天之气。
小女娃在母胎内有了意识的五个多月,除了偶尔听听外面的动静,就是吸收这些五色灵气。
小女娃一出生就健康白净,那母亲自然也受益匪浅。
“行。”
1980年,三月十二日
小坳庄,卢九家
“他娘奶水足,已经养了三月,要50块,才能抱走。”
“不能认回?”
“对。”
“生死不管?”
“是。”
小女娃在入定中被转移到了另一个男人怀中,这个男人抱着小女娃,走了整整三四个小时的曲折小山路,到家时,已经是夜里九点钟。
三和镇,柳诚家
“回来啦。”
“嗯。用热水给她洗洗,别让她冻着了,生病糟蹋钱。”
“给我看看,长得俊不俊?”
“小声点,睡着呢。”
“你去躺躺,我给你冲个蛋茶。”
“嗯。给孩子弄点米糊吧。”
“还小呢,还是给喝米油吧,我温在那里呢。”
小女娃闭着眼,吸吮着喂到嘴里的米油。
咦,换口粮啦,之前是母|乳呢?!
嗯!对了。那对亲生的父母从她还在胎里时,就开始为她寻找想收养女娃子的人家。
片刻后,一个声音又响起。
“给取个名吧。”
“早想好了,叫柳郎儿。”
“不好听,孩子大了会怪咱们的。”
“你知道什么啊?郎,男子的意思,儿,是儿子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将她当儿子养吗?以后招赘吗?”
“……再看看吧,有自己亲生的,就嫁出去,没有亲生的,就招个女婿回来吧。”
“……大夫说我就是营养不良,小时候受过苦,吃饱了多养养就可以的。”
“知道,知道,抱这个过来,不是为了过两天大队就要分地吗?可以多分两亩地呢,以后有了自己的地,好好种,吃饱不成问题。”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农村汉子,他叫柳诚,今年才二十六岁,结婚已经四年了。
可媳妇——任冬冬一直没有开过怀,他家五个亲兄弟,加十几个堂兄弟,如果不是为了分地,他也不是等不了,更何况爹娘也说不急不急。
可是他媳妇任冬冬不想等,还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