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摇头晃脑着念书的南哥儿与存哥儿闻到了香味,就跑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吸了吸鼻子,口水都要流出来,唤道:“姐姐,姐姐,好香啊。”
半年前,谁会想到他们会闻到豆浆的香味而口水泛滥,想想不由的使人心酸。
后面的两个小弟弟也跟了过来,奶声奶气地叫着姐姐要吃要吃,吴招儿笑眯眯地哄着,马上就有喝的,让他们等一会儿,说着从锅里舀出九份豆浆,又道:“放着,冷一冷就可以喝。”
锅里剩下的,开始做豆腐,她开始放置从药店里买来的石膏,先用清水化开了,然后将石膏水倒入了锅中,用大勺子搅拌了几下,很有成效,锅中慢慢有豆花出现。
等到她觉得差不多时,才将锅里的豆花舀入木盆里,用白布蒙上,上面盖了一层板子,然后让郁生搬了个石头压上。
这些步骤,她见军户小娘子做过一回。
吴招儿回头见到弟弟们正快活地喝着豆浆。
她笑着说了声:“一人一碗,让娘与爹也来喝一杯,今晚又可以加餐,吃豆腐。”
“下雪了!”南哥儿突然叫道,声音里夹杂着兴奋。
吴招儿跟着兄弟们出门一瞧。
果然是鹅毛般的大雪飘在了空中,一会儿时间,地上就变白了,而屋子里却是黑乎乎的,一下子就感觉到阴沉沉的。
西北的天气本来就比京城里要冷一此,这下雪也早,好在他们买的柴火够用,碳也足。
大概半个时辰后,郁生将石头挪开,她掀开白布看一看,终于做出了豆腐,喜不自禁,拿双筷子先挟了一点,品尝了下,不错,口感不错。
从此之后吴家的餐桌上,多了一顿豆腐,还有豆芽儿。
等啊等,下了几日几夜的鹅毛大雪终于停了。
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这几天,郁生都是早早的起来,披着油纸与搜衣,顶着纷飞的大雪,将家门口到外面的山路上,清理了一条路来。
等停时,两边的积雪都到大腿深,也多亏晚上烧的炕,不然真的能把人给冻死。
肃州这一带冬天特别的冷,尤其是他们这山区,呼出一口气,恨不得立刻就冻成了冰。
吴父也是早早的起来,不过是去军营里,军营天天安排人把这附近几条大路扫的干干净净。
一大早,吴父喝完赵氏在屋里的红泥炉子上为他熬了一夜的粥,穿上外面朴素里面名贵的厚毛长挂子,去了军营。
“姐姐,起床了!”外来响起郁东的声音。
“哥哥,起了。”吴招儿正在为西哥儿穿厚厚的外套,旁边正不耐烦窝在被子里,等着姐姐为自己穿衣的北哥儿忙回着话。
“姐,快点。郁生哥哥说带我们上山,去捉山鸡与兔子去。”这回是郁南的声音。郁东与郁西已经开始跟着郁生习武。
“马上就好。”这回是吴招儿的声音。
昨晚商量好了,等雪停就一起上山捉兔子野鸡去,因为下了大雪,雪上面都有印子,一看一个准,那野鸡到了雪地里,都是睁睁瞎,跑也跑不动,兔子也很好抓。
“好,我们也去吧。”双胞胎也心动。
“不行,你们太小了,去了山上,走不动,会影响我们的。”吴招儿笑眯眯的拒绝。
片刻后,吴招儿穿戴整齐,带着双胞胎出了屋,大家围着圆桌,用了早膳。早膳是浓浓的粗粮粥,与水煮蛋,以及咸菜疙瘩。
饭后,郁生就带领上吴招儿、郁东、郁南、郁生几个一同上了山。
几个人都是棉手套,棉大衣,棉帽子,还有宽大的围脖,全副武装。
等他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郁生与郁东的背篓里全是活的兔子与野鸡。
赵氏与双胞胎见了很是欢喜,野鸡照样养着下蛋,兔子送两只给这里最大的官——百户。
其它的全让郁生手起刀落,结果了。
烧一只,别的就挂在灶上熏着,等过年时慢慢吃。
这样不容易坏,这里的人就是这样,看起来黑乎乎的,不过味道却很好吃,之前她在农户家里买了几块。
等晚上做好了红烧土豆兔肉,先端一盘子送给小旗娘子,小旗是这里最小的官,可县官不如现管,正是小旗管着军户。
第二天,吴父果真被吴母催着送了两只活的野兔给百户,嘴上说是家里孩子调皮,上山玩雪时捉的,让百户家里的小儿子玩玩吧。
哪知第三天,百户的儿子还专门过来了一趟,是让他们带路上山一趟,百户姓牛,人称牛百户。
牛百户家三个儿子,都是大老婆生的。呦,这里不大兴纳妾这回事。
这回来的是牛二郎,比南哥儿大不了多少,人长得很敦实,来到他们这里也不客气,直言要如何如何的。
当天吴家几个人又上了一回山,这回的收获不比前天少,还掏了一个鸡窝,外加一窝野鸡蛋。
野鸡又让吴家留了下来,兔子分了一半给牛二郎,还是郁生背了半背篓送牛二郎回家。
牛百户很客气,让太太回礼,牛太太送了两匹布当回礼。
这回,最开心的莫过赵氏,她觉得终于与牛百户家搭上线,有来有往才是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