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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车慢慢驶到路边,温郁滑下车窗,在那儿等待。
钟宛看了眼,说:“我朋友来了,我要走了。”
秦晓瑜咬牙。
她本来就骄纵,看钟宛这样倔,恨不得揪着她到她哥面前去。
可她最终没有。
见她真的要走了。
秦晓瑜叫住她:“钟宛。”
“你但凡多去了解一下,就会知道现在的秦忱过得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就算他过去确实做过错事,可是他现在得到的报应不比那些少,事情不是抵了吗。”
“如果你心里有他,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回到他身边去,最起码,你去看看他,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是我第一次为我哥说话,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虽然,这些年她对钟宛并不怎么样。
要真看交情,这面子约等于没有。
可是秦晓瑜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冲动,就是很想说这些话。
钟宛说:“我知道了。”
之后,秦晓瑜看着她上了车。
随着车流渐远,再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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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晚十点结束。
一行人散了以后,各自回去。
秦忱坐到车上时头有些晕。
他知道,算是一些后遗症。
有的时候心里的事压多了,头晕胸闷,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加之,他今天喝了酒。
他坐在车后座上,靠着,抬头盯着车顶看。
窗外街景不停后退,夹杂着晚光。
秦忱阖上眼,回想今天见到钟宛的样子。
其实他没想到今天会遇到她,因为他知道钟宛去了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所以今天,非常意外。
她很早就走了,估计是跟温郁一起。
也不知道去了哪。
秦忱心里忽的有些闷。
他指地方让司机开,换了不少位置,基本在市中心打转,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像鬼迷心窍一样。
他让司机去了钟宛以前住过的小区。
他下了车,凭着记忆慢慢往里走,找到她住的那一栋。
这两天风大,夜里的晚风吹得人很舒适。
秦忱感觉自己被吹得清醒了些。
他抬头,看向钟宛住的那一户。
灯亮着。
他找了个台阶坐着,知道那儿早就换了住的人也往那儿坐着,然后盯着上面瞧。
想着,现在的钟宛会做什么。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在这儿了。
马上就不在南城了。
他甚至不知道她会在哪里。
难过吗?
男人吧,一般遇到再难的事也是打碎了往里忍,疼的时候,一声也不能喊。
秦忱更是如此。
以前跟人打架,最严重的一次他骨折了,疼得冷汗直冒,被送医院的时候愣是一声气都没出过。
可是即使是那时候,都抵不过现在。
秦忱低头,掏出了一枚戒指。
不是什么很好的材质,却一直放到现在。
钟宛不会知道,当初他看起来不屑一顾,其实没有随便放着,而是一直收在身边。
那时候也没多想别的。
现在回头看才发觉,这好像是她送给他唯一一件礼物。
唯一的一件,当然要收好,不然往后都没了。
人可能都是这样,真正失去以后才知道后悔。
他就挺后悔的,后悔当初她买给他的时候,没有直接一点把她抱怀里,好好跟她说话,而不是那样跟她互磕。
端什么架子呢?装什么呢?
现在想当宝贝一样,还来得及吗。
秦忱笑笑。
头晕加上恍惚,再也撑不住,
人慢慢倚到墙边,往后靠了下去。
在别人眼里,他像是在那睡着了。
夜色里走过来一个人。
钟宛走到他面前,盯着看了许久。
她还不知道秦忱的后遗症有那么严重,会到晕倒的程度。
她垂眼,看到他手里捏着的戒指。
拿到手里,慢慢套到他的手指上。
“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你这样。”
钟宛低声说:“秦忱,身体没好就好好养着,端什么架子呢。”
她将他扶起来。
往外走。
秦忱有些回复了意识,恍惚睁眼,半撑着身体,看到眼前的人还有些出神。
他这会不清醒,眼前一切看起来都像假的。
钟宛将他扶到车上。
秦忱问:“你不是跟着温郁走了吗,怎么又回这儿了。”
钟宛也不知道。
本来是准备走的,坐了会,忽然又想在南城多留两天。
她就和温郁辞别了,之后找着秦晟,借了辆车,本来是准备过来搬东西,没想过会碰着这一幕。
“别问,就当这些是假的,睡一觉,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钟宛去帮他系安全带,手却被他抓了住。
他像梦呓,失魂一样:“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