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秦家大宅里依旧在聚,秦忱和那些长辈们在喝酒,钟宛透过车窗往外看,隐约能看见内厅里的热络景象。
她眼底本被灯光照得仿佛轻水潋滟,渐渐,什么都不剩。
晚饭几小时才吃完,最后醉醺醺的众人尽散。
秦忱也离开秦家上了车。
他喝了点酒,身上有些淡淡的酒味,上车后瞧见旁边的钟宛,侧眸看了眼:“什么时候上来的?”
后者在玩手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低着头:“早就出来了。”
秦忱低笑,伸手把她的手攥进手里,钟宛本来拿着手机,要不是有防备差点掉出去。
她气:“干嘛,我跟人说事呢。”
他捏着她的手搁到自己腿上放着。
置若罔闻,头往后靠,阖眸:“睡会,到了叫我。”
钟宛试着把手给抽出来,没用,他握得紧,怎样都不肯松手。
她也不动了,抬起视线看他那张脸,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觉。
另一只手覆上去,想把手给抽出,谁知男人忽的伸过胳膊,一下将她揽了过去。
钟宛栽到他身上,秦忱顺手揽住她的腰身,她要动,他手掌的力道就重些,让她好好地待在他怀里。
“你要睡觉就好好睡,别动我行吗。”
“你不在我旁边,我怎么睡。”
他转过头,嘴唇贴上她的耳廓,低呵气。
钟宛缩了缩脖子。
她那儿很敏感,碰不得,他知道。
反应尽收他眼底,秦忱低笑:“真娇。”
他完全睁眼,好好地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坐着,面对面,仔细地看她。
车内光线晦暗不明,即使这样,他也细细打量着她那张脸。
“你说你这么倔,偏偏又这么娇,是不是故意这样让我不好动你。”
钟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什么深意。
她垂着眼,说:“你喝醉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秦忱坐直身,上半身离她近了些:“宛宛,抬起眼睛看着我。”
钟宛刚抬眼,想和他直视,他却忽然亲了上来。
亲到了她的眼睑上。
温温热热,唇瓣离开后那块位置又有些凉意。
“我总是最喜欢你这双眼睛,它像是永远不会说谎一样,有什么光采都是真实的。”
说着,他的视线又落到她唇上:“不像你这张嘴,说的话总是能伤着人。”
“我什么时候伤过你?”钟宛问。
“有啊,很多次了,忘了,只记得你以前说过爱我,可是后来又说都是骗我的。”
那一次她记得。
她怕他做什么事伤害温郁,权宜之计,说自己爱他,很爱他。
后来,还是被他知道了,不过他也没怎么好过。
“没想到你还记仇啊。”
“我没记着,只是突然冒出来一些冲动,才想起来这些。”
“什么冲动?”
他抱着她,往前贴了些,近乎是极近的距离直视。
周遭昏暗,可钟宛能看清他那双眼,那双很深的眼。
“我想再听一次你说爱我。”
“哪怕是,骗我的。”
秦忱很少主动和一个人谈论感情方面的事。
今天,却像变了个人。
钟宛也说不清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冲动。
她视线下移。
要是以前,骗他或是怎么样,只要是厚着脸皮或是骗骗自己,这样的话张嘴就可以来,并且还能伪装成很真心的样子。
可是现在在这儿,面对着他这样的视线。
那个爱字,钟宛说不出来。
她很坦然:“说不出口。”
没想,秦忱笑了:“是吗。”
“是。”
“好啊,好。”
他捧着她的脸,低语:“那你该庆幸自己没说。”
-
回去后钟宛始终没想通刚才在车上秦忱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她也不大想去为这种事纠结。
秦忱喝了酒,回去便睡了。
钟宛便立在床边看着,手边是清理好的行李。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换上,临走前,向秦忱说了声再见。
他睡着,听不见。
钟宛没什么留恋,拿上行李走了。
门悄然关上,只留满室静谧。
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卧室的地板上,像铺了层银纱。
不知道钟宛走后多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然后,坐起身,视线看向窗外。
秦忱下床,走到阳台上从高处往下望。
眼底,一片寂凉。
他防备心哪有那么低呢,说睡着就是睡着?不过是知道她有些什么想法,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钟宛了解他,该是知道这一点的,这一次却不知道怎么了。
地板很凉,脚踩在上边全无感觉。
秦忱在外面站了会,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像是酝酿着什么,最后又走了进去。
之后他一晚没睡,就坐客厅里,反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