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高烧三十九度人都差点废。
或许钟宛不知道,是秦晟日夜守在她旁边,守着她体温一点点下去。
医生说了,这丫头看着挺好,其实身子骨挺弱,很容易生病。
可能是那年她守着她爸妈的案子,好多天都在外颠沛流离,不好好吃饭穿衣服,凉了很多天,要干一件事就拼死拼活,以至于后来一到冬天小腿那一块骨头都会疼。
秦晟心疼。
此后,一到冬天都特别注意这些,怕她冷着。
目的地是北城,几小时后到了。
一行人前往辩论会举办的高校,在附近酒店内休息,为了方便安排,各地高校过来的学生都统一在这家酒店休息、就餐。
钟宛下高铁时身体都还好,结果被秦晟说中,一到酒店身体就开始不适,晚上开始有点感冒,头疼得紧。
乏力、没胃口,她本来平常就容易三叉神经痛,这个节骨眼生病特别影响状态。
一到房间,她病恹恹地躺到沙发上。
“还好跟着你来了,要是我没来你这个状态,那今天晚上都得完。”
秦晟冲了杯感冒药给她,又盖床毯子到她身上:“晚上别下去了,我给你带饭上来吧,你也是,今晚吃了药早点睡,别拼。”
钟宛回:“嗯,知道。”
钟宛闭着眼,许是生病的原因,这会的她看起来脸蛋比平常素净许多。
没了那么多攻击性,很柔和。
秦晟视线在她脸上落了会,移开:“要我说,这个活动你就不该来参加,自己身体怎么样没点数。”
钟宛说:“来之前也不知道会这样。”
“反正你长点心吧,不多说,我下去给你带饭。”
这个点,各大高校的老师和学生都在下边酒店餐厅里用餐。
秦晟下去找服务生要了一份盒饭,准备上去的时候,无意间瞧见餐厅里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讶异。
是温郁。
那边估计是南大校区的学生。
他现在正一边给学生们分发着晚餐,一边和他们聊着什么。
依然是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模样也清隽,在人群中很是出众。
仔细一想也是,人家温郁主攻的就是法学,估计是作为带队老师来参加这场辩论会。
能在这样的场合遇见,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目光这么几秒的停顿,温郁也察觉地看了过来,发现是他,准备抬手打招呼。
秦晟只是扯扯唇。
之后一句话没说拿着盒饭回了楼上。
经过一晚休养,钟宛身体勉强好了一点。
只不过头偶尔还会有些疼。
到了高校。
会场内,聚集了上百人。
每一轮都要很长时间,除去第一轮一辩开场陈词、二辩三辩单独辩论,四辩陈词总结,还会有观众在下做旁听,以便提出疑问,总之很花费工夫。
钟宛的顺序在后面,前面她就和秦晟一块在台下做准备候场。
还未开场,他们就坐着等待。
很意外的是,钟宛也瞧见了温郁。
看见对方时她下意识想去打招呼,但立马又想起来,她和温郁好像淡了一段时间了。
自从上次以后,她有意避开,对方心里清楚,也没有来打扰他。
这么说,好像还不一定算是之前关系那么好的朋友了。
“你昨天有看到他吗?”钟宛问秦晟。
秦晟问:“谁?”
“温郁,他也在这。”
秦晟看过去。
对方坐席就在左侧不远,位置比他们这一排要较靠前,所以是他们先看到对方。
秦晟哦了声:“没看到,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意外,那是南大校区的队伍吧。”
“是吧。”
秦晟随口应着,掩下眼底神色。
他拿过手边的小毯子盖她身上:“你现在不适合去想别的,心思就在等会你的辩题上,别想了,知道吗。”
钟宛嗯了声。
南大校区的温郁被选作为教师代表,在辩论会开场前进行总体的演讲热场。
他上去后,自然也看到了台下的钟宛。
神情有微微意外,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之后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这次活动的介绍。
只要是正式场合,温郁的谈吐都会和寻常很不一样。
严谨、缜密,说话的声线听着也很令人舒适,是那种上台讲事情能让人听进去的,让人能想起上次去听他讲座时的感受。
估计也是因为这点,北城高校校方才会选他来开场,毕竟他的名声在高校圈子里很出名。
他讲得挺好,于是钟宛视线一直盯着台上。
秦晟看了出来。
他侧眸看着钟宛,再看看台上的男人。
胳膊肘慢慢撑到旁边去,倚着上半身,若有所思地垂眼看钟宛搁在腿上的手,再然后往上,落到她身上,再是那张秀丽精致的脸,包括她看温郁时的眼神。
不,确切的说,也不是眼神,他就是不喜欢她看他。
很不喜欢。
模样,他有。
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