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钟宛看了出来什么,她心里知晓,没现在直接提出来。比起她这一桌,隔壁那桌氛围热络不少。他们那群人本来就认识,聊天没停过。秦忱坐在边缘的位置上,正对着钟宛那桌。隔着人群,他一眼瞧见她。正好,能看见温郁给她挡酒、夹菜的样子。看得出来两人还是生疏的,没男女朋友的那种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单是看着他们这种亲昵的动作,这心里就跟窝了团什么东西一样。拿不出,又放不下。秦忱微微阖眼,饶有所思。女朋友啊。他心里慢慢咀嚼这三个字,往后倾身,就着看晃眼的天花板,眼睛被吊灯的光照得生疼,可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那天他亲口说过一句话,他说以后钟宛跟谁在一起都行,他再看一眼他们,他秦忱不是东西。那是两人气极时,他放出的狠话。可事实是什么呢,再看到的时候他还是会被影响,跟很久前的夜晚一样,看着她和温郁一起的两张照片,看了一夜,整个人一直抖。拼命扼制着把她带回来的冲动,也扼制着想毁了对方的心。是,就是毁。本来是他的,要走了,他得不到,那不毁了,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去别人那儿么。后来出了那事,他压了下去,他听着钟宛说谢谢他成全,心里在冷笑。他想,怎么他秦忱就到了那样一个地步了,因为一个女人进了医院,拿她没有任何办法,最后还没了尊严,让对方说什么希望他放了她这种话。包括身边人都说,为她,怎么值得?他一直劝自己,不值得,是不值得。可不管怎么压,钟宛做一点什么都能再度把他给点燃。秦忱觉得自己是疯了。不过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就算是现在承认也没有关系,他秦忱就是放不下,就是惦记着,包括从一开始,不管是在医院和钟宛说放过她,还是上次说的那些话,都不是出自本心。他从一开始,心里就不是甘愿地想放她。婚礼结束后,宾客渐渐走了些。温郁和他妹妹说了几句话道别,之后送她回去。离开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一路无声地往停车位走去,之后上车,系安全带。等周遭都安静了,钟宛才开口:“温郁,有件事我想和你好好地谈一下。”温郁微怔:“嗯?”“可能最近我们关系很好,走得近了一些,所以会让人产生一些其他的想法,但是我觉得您应该知道,那只是朋友之间的,并不是其他的,对吗。”温郁懂了她的意思,慢慢缓过来,点头:“是啊。”“我知道我突然说这些可能会有些唐突,但是我确实是不太喜欢被人误会,我觉得朋友就是朋友,越矩了肯定不好,包括今天说好只是我送你过去,你身体没有康复好,我怕出什么事就送你,但是跟着参加了这场婚宴,其实于规矩上是不该的。”“没有关系,那是我妹妹——”“可是那是教授你的家人,不是我的,我跟着你去只会被人误会。”闻言,温郁沉默,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朋友可以去探望,可以畅所欲言地聊天,可以一起吃饭,可参加家人的婚宴,做一些越矩的事,那是不对的。今天她踏入了,直接走很不好,才把这些憋在心里待那儿。但是后来的事,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反正,也不用我多说什么,我知道你都懂。今天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正好你家里人的婚宴,你多留在这儿和他们聚聚也好。”“可是,今天的事……”钟宛不是做事拖泥带水的人,不等他说,便去拿包。“我先走了,教授,您玩得开心。”她推门下车。温郁还想说些什么,下意识地抬手,然而钟宛早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想法。他的手也在无形中探了个空。-折腾了一天,钟宛有点累。路边拦了个的回去,到家后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人就躺了上去。果然,还是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一天下来,骨头都要断。白天的事已经不想再去回忆,反正乱七八糟一团糟。后面这段时间她估计得全身心重新投入到复习里,静静心。屋子还是早上出门前的景象,茶几旁边有一袋垃圾,钟宛休息了会就起来收拾屋子。之后提着垃圾袋出门,想暂时将其放门口。声控灯因着她开门的声音再度亮起。本来丢到一边就准备进去,也是这时,旁边响起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钟宛侧过头去看,才发觉楼道那边靠着个人,一手拿着打火机,慢慢往叼着的烟上点火。他低着头,又戴着帽子,叫人着实看不清面容。钟宛以为是陌生人,没打算管准备进去,就在转身那一瞬,脑海里闪过些什么,她看回去,才认出那是谁。“秦忱?”她试探着问。那种靠姿,还有那种神态,就连拿烟的动作都熟悉到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了,就是他。他一身黑衣,没穿外套,下颚低着,视线盯着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也不说话。钟宛站在门口,一手还握着门把手,意外又警惕:“你过来干嘛?”秦忱站了会才有些反应,弹了弹烟灰,又直接将整根烟都丢垃圾桶里:“碰着老熟人,过来打个招呼。”钟宛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他到这来,没什么好意。“我进去了。”她准备关门,却听他轻嘲:“这么急,你跟他在一起,他知道你这么怕我么。”钟宛皱眉看过去:“你在说什么。”秦忱笑。“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把话跟你说清楚吧。”他慢慢站直身,朝着她这边走过来,直到,在钟宛面前站定。她性格要强,他这么说,她肯定是要和他理清楚的。“说什么?”钟宛问。秦忱不说话,只是盯着她。这样逼仄的角落,光线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