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钰安起身便要往屏风后去。
裴钰安脚步一顿,表情复杂:“徐兄不相信我?”
陆纷不慌不忙地说:“兹事体大,自然得小心谨慎。”
裴钰安看着陆纷,似在审查他话里的意思,半晌后他重新掀袍坐下,笑道:“陆兄说的好,在下就喜欢的陆兄这样的人,小心谨慎,我们的生意才不会出问题。”
陆纷审视裴钰安,见他表情已经没了丝毫徐秀秀醉酒的担忧,到底是徐秀秀什么都不知道,她醉了也不担心会说漏嘴,还是早有准备?陆纷略有迟疑。
说着,他便想从位置上起身,陆纷按住他的手道:“坐下。”
陆纷闻言陷入纠结中,一方面不放心云郦,另一方面又是不想忤逆兄长的意思。
本章节
三个人在膳桌上都心不在焉。
又过片刻,屏风突然传来哐一声,而后是云郦醉意朦胧的高音:“我哥哥呢?哥哥!”
而后是陆夫人略惊的声音:“哎呀,徐妹妹,你小心,别摔了。”
都已经醉成这样,裴钰安再度看向陆纷,“陆兄,现在我可以去看我妹妹了吗?”
陆纷颔首,“自然可以。”
话一落地,便见裴钰安倏地起身,大步往屏风后而走,陆霁见状,也等不住,急吼吼地过去了。
裴钰安走到屏风后,便见陆夫人扶着摇摇晃晃的云郦,云郦双眸泛红,脸颊晕红,肢体不协调地往前走去。
裴钰安皱眉道:“秀秀……”
云郦看见他,挥开扶住她的陆夫人,摇摇晃晃地往裴钰安面前走去:“哥哥……
裴钰安正要伸手扶住他,身边突然响起陆霁焦急的声音,“徐姑娘,你没事吧?”
云郦伸向裴钰安的手拐了个弯,她打了个醉嗝,乐呵呵地看向陆霁:“陆二哥……”
听见云郦对陆!陆霁的称呼,裴钰安不由多看了陆霁一眼。
比起云郦,陆霁今日也是盛装打扮过的,头戴白玉冠,发丝束的一丝不苟,穿着一间崭新的月牙白杭绸圆领袍子,显得他俊俏明朗。
这时云郦又向陆霁伸出手:“陆二哥,你,你,那什么,你那个万花筒呢?”
不等陆霁答话,裴钰安直接伸手揽住云郦的腰,对陆霁和陆纷道:“家妹醉了,在下先告辞了。”
裴钰安颔首,而后低下头对云郦道:“秀秀我们走了。”
云郦似乎醉的很深,片刻后才反应过裴钰安的意思,她点点头,“走,哥哥,走。”
说着,便大踏步往前走去,若不是裴钰安的手扶着她的腰,这一大步便要摔跤,裴钰安蹙了蹙眉,收紧揽住她腰的手,刚环紧,他身体便不由一绷。他面不改色地带着云郦出了居月楼,将她塞进车厢。
而云郦一坐进包厢头就朝一侧偏去,似乎真的醉得很厉害,裴钰安小心翼翼地扶正她的脑袋,感受到男子的动作,云郦不由得对他眨了眨眼,裴钰安一怔,“你没醉。”
裴钰安深吸口气,掀开车帘对陆家人告辞,告辞时便瞧见陆霁对马车依依不舍的目光,裴钰安合上车帘,立刻命令扁余驾车离开。
马车缓缓驶离居月楼所在的那条嘈杂长街,四周的气氛就安静了起来,毕竟江州虽然繁华,大安也不宵禁,但夜间的繁华,只属于做夜间生意的街道。
本章节
估摸距离居月楼已经很远,云郦直起身做好,裴钰安的眼神一直凝在云郦的身上,云郦笑笑道:“世子,我演的醉酒演的好吗?”
裴钰安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既没醉,为何要叫陆霁陆二哥?”
云郦一僵,而后低下头道:“那不以前勾引……他的时候叫顺口了吗?”
裴钰安呼吸稍稍一滞,而后他换了个话题问:“那万花筒是怎么回事?”
“那是陆公子曾经给我看的一样东西,对准眼睛,能瞧见五彩斑斓的图案,因着实好看,我看到陆霁就想起来了。”说完她补充了句,“不过世子你放心,我没有收下他的万花筒。”
而后,她便裴钰安的目光似很是深沉。
云郦往后坐了坐,低声道:“世子,你别这样看着奴婢,好!好像奴婢真的是你有了情夫的妹妹。”
这话出口,两个人不由得都是一僵,气氛顿时微妙,云郦便赶紧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世子爷,奴婢要麻烦你一件事。”
裴钰安把心神从云郦那句话里抽回来:“说。”
云郦道:“你能不能帮我打听那位陈夫人。”
云郦深吸口气说:“奴婢怀疑她是我的大姐,我大姐或许没死。”
“你大姐?”
云郦喝了酒,虽神智七分清醒,到底有三分茫然,她的记忆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她轻轻地说:“五年前,我大姐去山上采药,说好了最多两日就回来,可我和二姐等了三日都没踪迹,去寻她的时候。”说道此处,云郦双手揪紧裙摆,低下头:“村民们说大姐掉下悬崖,但我和二姐在悬崖上找了一个月,都没有大姐的踪迹。”
她沉吸口气,目光充满期盼:“我大姐的眼睛长得和我很像,而且她左眼下有颗小黑痣,那位陈夫人和她的特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