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了。”她声音都在发颤。
裴钰安看了她眼,突然转身就走。
云郦见状,连忙急急冲着他背影叫道:“世子。”
裴钰安声音在前方响起,“不是说去你房间坐坐吗?”
云郦听罢,眼里发出璀璨的光,拎着衣角跑上前去,“奴婢谢谢世子。”
声音里戴着显而易见的欢喜。
裴钰安抬脚继续往前。
不过片刻,就到了德安斋,眼见裴钰安直接朝着她房间走了过去,云郦好似现在才想起什么,她急匆匆地扯了扯裴钰安的衣袖。
因动作太急,她微凉柔嫩的指腹划过男子的手背,略微有些酥痒。
裴钰安浓眉皱了皱。
与此同时,一道暖香被夜风送进裴钰安的鼻端,似鲜嫩多汁的桃香。
应是察觉到了自己行止的失态,云郦连忙收回手,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起,尽可能地往衣袖地藏,但又鼓了鼓勇气,轻颤道:“世子,你,你们不能稍稍等下再进去。”
裴钰安转过身。
云郦双耳开始泛红,不知道是羞还是惧,她带着可怜道:“奴婢知道此言有些失了尊卑,但……”
她顿了顿,抬起眸,让裴钰安能上看见她眼中的希冀和恳求,“但能不能容奴婢换身衣服。”
“奴婢速度很快的!”
裴钰安虽不是大善人,但这么个无伤大雅的小要求不至于拒绝,便转身去了正屋:“我过会儿再来。”
云郦闻言,一下子笑开了,她脸上经常是带笑的,但很少笑的两只眼睛都弯成月牙,全身轻松:“奴婢谢谢世子。”
目送裴钰安离开,云郦进门后,点燃蜡烛,咬唇在衣柜面前略做犹豫,便摸出她衣柜中最不起眼的衣服,那是一件藏青色的交领襦裙,能把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换好衣服,她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又摸出香囊,把今夜在花园里寻的十来根粗长结实青翠的草茎取出,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编制起来。
约摸是两刻钟后,敲门声响起,云郦把编了一半的小青蛙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才急匆匆地去开门,“世子。”
藏青是蓝而近黑的颜色,这种颜色毫不起眼,款式保守老套,只做剪裁,而无花纹。
寻常姑娘穿上这种衣服容易显得老气,但云郦肌肤雪白,身段婀娜,再加束腰,更是纤腰楚楚,麻衣不掩其怜。
虽丝毫不露,但禁欲遮掩的美感令人更好奇那麻衣下藏着如何勾魂摄骨的美艳。
裴钰安目光从云郦身上挪开,在太师椅上坐下。
云郦给他上了杯蜂蜜水,然后便坐在方桌前的椅子上,白皙的手拿着草茎灵活转动。
裴钰安淅淅索索的动静,朝着云郦看去,这一看目光就凝住了,他想起意朵今天手里拿的小蝴蝶,问道:“今天三姑娘手里的小蝴蝶是你编的?”
云郦赶紧回道:“是奴婢,奴婢还答应给三姑娘编几样小玩意。”
裴钰安视力优越,虽离云郦位置偏远,但云郦那处烛光璀璨,她手中即将完成的小蜻蜓神态生动,他夸了一句:“倒是超过了我的手艺。”
云郦轻轻地笑了笑:“奴婢以前靠这小玩意儿卖钱,所以好生学过的。”
裴钰安又仔细瞧了几眼,起身说道:“我看看你怎么编的。”
云郦闻言,脸色突然欢喜起来:“那可太好了,奴婢虽然编的好,可三姑娘其实更喜欢世子编的,世子给姑娘编的小蝴蝶今日坏了,三姑娘哭了许久。”
云郦清楚人的劣根性,被在乎的人记挂牵怀住,即使你没有太在意那件事,心里也是颇受用的,尽管裴钰安似乎比常人好些,但他终究还是个人。
裴钰安拉了椅子在云郦身前坐下。
云郦拿出一根还没开始编的草茎,伸长手,让裴钰安能更清楚看见她的动作,时不时再解说几句。
一个小蟋蟀编完,云郦正要问裴钰安要不要试一试,却见裴钰安主动拿起了一根草茎编制,他以前没编过蟋蟀,最开始动作略微生疏,几下之后,动作便熟稔,片刻后,一个栩栩如生的小蟋蟀悄然诞生。
云郦惊讶地瞪大了眼:“世子,你竟看一次就会了,奴婢学了半个时层,都被夸资质过人呢。”
裴钰安轻笑一声,“你还会编什么?”
“青蛙,小白鸽,毛毛虫,小花篮,小草帽,奴婢都会。”
裴钰安:“再编几样瞧瞧。”
云郦称是,裴钰安果然聪明非凡,不管编什么,他看一道便如鱼得水,和自己有的一比。半个时辰后,云郦看着桌子上的各种动物,还有裴钰安手中正在进行的蝴蝶,敛眸叹道:“世子如果去摆摊,恐怕奴婢得饿死了。”
言罢,云郦似乎发现此言失态,赶紧起身告错:“世子恕罪,奴婢失言了。”
裴钰安灵活地编好翅膀,闻言轻轻笑道:“无妨。”
说着,他抬起头,灯光下他俊雅温和的五官多了分若隐若现的朦胧之感,“毕竟你说的是实话。”
云郦恰到好处地愣了下。
裴钰安将编好的蝴蝶放进草制动作园中,好笑地开口道:“怎么,我不能说实话。”
气氛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