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骂累了,终于放过徐良、徐善,扭头走了。看热闹的人自然也跟着散了,待人散尽,文思思这才背着背篓,慢慢走回家。
两个小崽子狼狈的不行,原来脏虽然脏,如今不但脏,原来穿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扒了外衣,只剩下灰乎乎的中衣了。
【思思,我又收集到一点能量了耶。】
文思思居然一点也不意外,虽然不确定,可从它第一次收集到能量时,她就有所猜测。这能量是她得的,不管哪生出来的,总不会是跟她不相干的人。而跟她关系最近的,可不就是这两个小的,以及那个老太婆?
可老太婆叫爹骂娘的,从头到尾都这死德性,没有半分变化。如果这能量是从她身上出来的,那就该一直有。所以,她猜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个小子。
在她撒手不管之后,这两个小子身上的变化太大。跟老宅那边的关系突变,他们的生活待遇也突变。能量要么来自他们受的苦头,要么就是他们的悔恨之心。
眼下且分不清是前者还是后者,不过这不防碍她两管齐下。苦头他们还是要吃的,在他们吃够苦头之后,她再稍微施点恩,让他们吃不饱也饿不死就行。
不过,她也没准备一直靠这两人赚能量点。这两个都是白眼狼,这会儿还小,她还能借着让他们吃苦,让他们悔恨。大一些了,估计不但不会悔恨,还会彻底怨恨上她。毕竟,人心就这样。
“盐被奶抢走了。”徐良一看到她,立刻就凑了上来,话音都可怜兮兮的。
文思思挺好奇:“那她来骂啥?”
“她以为今天还会有东西抢,结果家里啥都没有,她就生气了。”
这还真像那老太婆做得出的事情,这老太婆偏心到没边,老大迂孝,老二不怎么出彩,但有个精明的媳妇。只有老三,那是老太太的心头肉,恨不能一家子不吃不喝,省下来给老三一人吃独食。
以前老大为那个家拼死拼活,后来出了事,原身其实也是有本事的人,弄了不少东西回来。全都叫两小子送过去了,如今一下子没有了,那边可不得着急么?
文思思心里这么想着,背篓又取下来给他们,一句话不说,直接进屋。得,她屋里那唯一一张完整的床这会儿也没了。“我的床呢?”
“二叔和二婶给搬走了。”徐良低着头,声音有些发虚。
她又去看了下他们兄弟两的房间,他们的床到是还在,却也是没有被褥的,只有一堆草堆在上面。
文思思揉了揉眉心,“去请族老过来。”
徐良怔了一下,“请族老干啥?”
“去请。”
徐良犹豫了一下,才拉着徐善跑了出去。过不多会儿,族老三太公来了,跟他一起的还有村长,里正。
进了院子,也没地方给他们坐,就全都站着,文思思也不扯别的,直接就道:“三太公,村长大伯,徐孝也是姓徐的,进的是徐家的宗祠。可眼下,这一支估计是要死绝了,我给您提前报备一声。”
三太公胡子一大把,一听这话,气的胡子乱动,两眼瞪圆:“徐孝家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
文思思半点不怵:“这可不是胡话呢,您就看看这屋子里外,但凡能抢的都被抢走了,锅碗瓢盆就不说了,桌椅板凳也罢,今儿连我的床都给抢了。看看这两孩子,身上又破又脏的衣服都给扒走了。当初分家,当家的没得一分地。我一个寡妇,只能进山里给他们寻摸吃的。好不容易换点回来,两孩子没吃进嘴,又给抢了。他们好歹也是徐孝的根,你们整个徐家这么大的宗族在这里,就干看着。我是没这么大本事,又要养家又要顾家的,万一哪天我在山里出不来,或是出来晚了,这两小子是饿死了,还是被人打死了……您老今儿给我做个见证,可不是我这个做后娘的不慈。”
三太公气的直喘,村长连忙把他扶住,待他平静下来,几人进屋转了一圈,黑着脸出来。
“这三贵家的,也太不讲究了。”徐三贵,张老太太的男人。不过已经过世了,如今他家就老太太当家。
文思思静静的看着,她话放在这儿。他徐家宗族要是管,这两小子还有一条生路,要是不管,她一个连房都没圆的后娘,费那劲干嘛?
她看向两小子:“你们两也别看我,我就这点本事,这时好歹能在山里弄些野菜,到了冬日,冻也冻死你们。真要是熬不过,你们也别怨,权当代替你爹进孝了。”
徐良虽小却活络,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拉着徐差距冲对几人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三太爷……您救救我们兄弟吧,我们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三太公胡子都给揪掉了,看向村长:“让人去把三贵家的,还有她那几个子孙全都叫过来。我们徐家什么时候出过这么恶毒的女人?这是要把人逼死不成?我们徐家的子孙,没得叫个外姓女人磋磨的。她要不想待在咱们徐家,就让她滚回张家去。”
徐家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吗?都一个村子的,婆娘们还嚼舌头,村子里有点什么事,他们谁不知道。从徐孝先头婆娘的死,到徐孝的死,再到这一屋子是怎么空的,两个小子这段时间怎么过日子的,他们全都知道。
之前为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