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一看就知道某人在想什么,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端起茶杯,微微低头,从面纱下喝了一口,容颜分毫未露。
目光就没从他身上挪开的公冶渊,面上闪过一抹遗憾。
可转念一想,又高兴了。
这样,就谁都见不到,只有自己能看。
花夜却完全没有理会到公冶渊的真实想法,见他沉默,就盯着台上,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国师,不会撒谎的。”
又看向御台上的皇帝:“陛下,一定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出现啊,否则,皇室就会乱了,传出去名声也不好。”
本就想要杀他的公冶乾,无疑是又被花夜给踩了痛脚。
一个男子纠缠皇子,皇室会乱,名声不好,不就是在变相的提醒众人,他曾经后宫有男子的事情,是皇室的笑柄吗?
身为唯吾独尊的帝王,最不容许的就是有人造反和忤逆自己。
公冶乾眼里升起暴戾,看花夜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挑拨朕与诸位臣子百姓之间的关系,又还想要勾引朕的太子,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好的很。”
“太子?”花夜愣了,谁是太子?
不是根本没有立太子吗?
难道。
嗖的望着身边的男人,面带喜意:“你成太子了?真的?”
公冶渊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着公冶乾道:“父皇保重身体,勿要因为这种人生气,不过是跳梁小丑。”
公冶乾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继续盯着花夜,在众人都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笑了,笑的非常愉悦。
“国师,你看,我儿对你这一片真心,朕都甚为感叹啊。”
??
什么真心?
除了公冶渊和洛清,都听的迷茫了。
陛下在说什么?
丞相和太师对视一眼,忍不住把目光投到御台上的白衣男子身上。
心头惊骇。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洛清自然感受到了不少人在看他,姿态依然闲适,眸色平淡,并没有应公冶乾的话,却也没有反驳。
公冶乾就更不在意了,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倒是花夜,在怔愣之后,立马接话:“陛下真是慧眼,看出我对太子的一片真心,我真的是为了太子和陛下好,洛清留不得,他...啊!”
花夜脸一疼,当即叫了出来。
公冶渊收回手中甩过去砸到花夜脸未出鞘的剑,站在花夜面前,满是冷厉:“休要挑拨本宫和洛清国师,这一生本宫心中只有洛清国师一人。”目光在凝视御台上的人时,眉眼冰寒褪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令人心悸的柔情。
花夜捂着火辣辣的脸,五官扭曲,眼里全是愤怒和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他又看上洛清那个贱人了。
那他穿越过来有什么意义?
不,他不能认输。
还有皇帝,皇帝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
就要开口,坐在龙椅上的人先出声了。
“好!”公冶乾一拍桌子,朗声大笑,“我儿有担当,不愧是我大秦太子,待你凯旋,朕亲自为你们举办大婚。”
洛清:“...”
这该说真不愧是父子吗?
虽然目的不同,却是都时刻不忘记把他绑在公冶家。
呵...
男人!
公冶渊惊喜了,是真的大惊喜。
虽然他父皇先前同意赐婚,可一直没下旨,他知道这事不会有变故,只是短时间不会公开,毕竟他父皇打的什么算盘他知道。
想利用国师大人牵制自己,也想用自己困住国师大人。
看自己那么心仪国师,拿捏住他的同意,就能让自己听话。
对他来说无所谓,反正是各取所需。
等他回来,就是这老东西该让位的时候,他也不急于一时。
但能早,谁不乐意?
果然,这个冒牌货,不仅仅是能够刺激国师大人对自己的在乎,还能给自己谋取更好的福利。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要感谢一声了。
来的真太是时候了。
“儿臣多谢父皇。”公冶渊再次下跪道谢,整个人都洋溢着兴奋。
一众大臣彻底看傻了。
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太子殿下被陛下赐婚了,婚约对象还真是国师大人...
他们又不跟花夜一样蠢,不知道陛下嘴里的国师指谁,自然也就把太子对国师的一片真心听到了实处。
即便是都知道陛下都说那样的话了,在太子表态的时候,还是心存侥幸,觉得陛下说不定不会赞同。
结果。
可,这是太子啊。
将来大秦的皇。
娶一个男子,于理不合啊。
丞相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看陛下的意思是铁了心,太子又更有心。
难办,难办啊。
除非,国师大人拒绝。
看着到现在还淡然而坐,仿佛外界都是浮云,所有人都没入心,整个一超凡脱俗的白衣国师。
这位怕是尊口都懒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