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抬头, 目光落在地牢灰扑扑的墙壁上:“这次是我输了, 你们要杀就杀吧。”
技不如人, 甘拜下风, 没什么好纠结的。
之前总是纠结着各种各样的事,害怕失败,如今真的败的一塌糊涂, 他反而看开了, 不过是争夺王位的牺牲品罢了, 他不是第一个,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想开了, 杰克森家族的其余人,有一部分却鬼哭狼嚎起来, 丝毫不见往日的矜持高贵。
地牢里的守卫都在外面,里面无人,耶尔德心安理得的将半个身子靠在了苏渃身上,二人之间的氛围亲昵又暧昧,一旁的费尔看着如此场景,瞳孔猛地一缩, 不可置信道:“你们……”
耶尔德:“怎么了?”
“原来如此。”男人惨笑一声,“什么疼徒弟的好师傅,风光霁月的教皇?都是假的,你们就不怕被人发现后, 名誉扫地吗?”
耶尔德云淡风轻道:“大不了就不做教皇了,有何可惧的?”
在一个位置上呆了太久, 早就腻味了。
就算没有苏渃的出现,再过个一两百年,他估计也要跑路玩失踪了。
费尔将目光从耶尔德身上移开,转而落在苏渃那边:“你呢?你也无所谓吗?”
“这和你没关系。”
女人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情,看的费尔心口疼痛。
最终,他缓缓的闭上眼,静待死亡的来临。
某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耶尔德穿着教皇的袍子,带着苏渃从地牢里走出来,站在门外守卫的骑士见许久未见的陛下出现,皆诚惶诚恐的跪下行礼。耶尔德神色恹恹的指了指地牢,眸光浅淡道:“都解决了吧。”
“是,陛下。”
耶尔德原本的意思是将杰克森一家拉到外面巡回,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惨死于刑场,这样的话,安格斯王子那边的军心,恐怕就散的差不多了。
苏渃知道后,握着他的手,缓缓的摇头。
成王败寇罢了。
费尔虽然有很多缺点,可他不亏为一个忠臣,不管是对安格斯王子还是家族,从未背叛,事发时毅然的将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不畏死亡。
苏渃自认不是个好人。
可最后的时光,还是让他走的体面点。
曾经强大的杰克森一族,便这般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教延,剩下的旁支不成气候,溃不成军,退出了帝都的大舞台,前往偏远小镇寻求生存。
当第一抹枯叶落下时,天气徒然变得寒冷起来。
贵族少女们换下了轻快的宫廷裙,穿上了暖和披风。拉西里斯王已经无法出现在人前,只剩下一口气,用各种名贵的药品吊着命。凯瑟琳和安格斯的动作也越来越明显。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帝国389年10月26号。
安格斯王子控制住宫廷守卫,率领3000士兵妄图逼宫。被聪慧的凯瑟琳公主识破阴谋,从外围包抄,在现场杀死了叛徒安格斯,取得胜利。
站在安格斯这边的贵族全部被收押。
凯瑟琳成功登上王位,开启了新的时代。
那一天,彼此的鲜血染红了宫殿,清澈的泉水变成了刺目的红色。
登上了王位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凯瑟琳处理,苏渃再次见到她时,已经是一个月后,她穿过高高的拱顶欧式宫殿,走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的佣人们来去匆匆,神色紧张。
“渃伊.卡尔德,见过陛下。”
“起来吧。”
凯瑟琳的声音少了一分女人的柔和,多了些冰冷和威势。漂亮衣裙换成尊贵的帝王衣袍,头发高高的挽起,鲜艳的红唇宛如血一样的颜色,触目惊心。
苏渃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看来陛下很开心。”
“四年前的仇恨,朕一刻都没忘记过,如今大仇得报,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凯瑟琳拉出一个僵硬的笑意,“灵诺.普利斯稍后我会让你人送到你的府邸上。”
苏渃摆摆手:“不用了,等会儿我去看看,就杀了吧。”
如何让你的对手永远不会超越你。
很简单。
弄死她,就好了。
“不好好折磨一番?”
“没必要,不过是……一个蝼蚁罢了。”苏渃用扇子捂住半边脸颊,湛蓝的眸子看起来清澈明亮,宛如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能如此轻易的结束他人的生命。
决定了灵诺的命运,苏渃左右张望了一下:“遗漏的老鼠,全都解决了?”
“嗯。”凯瑟琳单手撑着下颚,“听你的话,请了专业的捕鼠人。”
安格斯和他的部队是老鼠,凯瑟琳之前在多纳家族的领地培育出的军队是捕鼠人。如今胜利已经到来,凯瑟琳虽然是代替拉西里斯王执政,可明眼人都知道,拉西里斯王很快就要死了。
帝国将是凯瑟琳的。
苏渃在地牢里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灵诺,她身上还穿着魔法师的白袍,被肮脏的地牢弄的到处都是污垢,金色的发丝黏在脸上,碧绿的眸子黯然无光。
见到苏渃,她扭了扭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