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铺满了辽阔的海面,盘旋的海鸟变作一个个遥远的黑点。时值酷暑,气候炎热,白色游轮乘着风破浪而行。
海风吹乱了鹿行雪乌黑的长发,她转过身,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却遮不住她上扬的唇角。
姜瓷一边走一边脱潜水设备,身后的甲板上留下了一连串清晰的水印。
等对上鹿行雪的目光,姜瓷立刻加快步伐,怕弄湿鹿行雪,只笑着吻她,快乐道:“我先去冲洗啦!”
鹿行雪应声:“好呀。”
洗过澡,姜瓷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迫不及待趴上床,紧挨着鹿行雪,和鹿行雪分享她潜水时的拍摄画面。
成群结队的鱼群与壮观的珊瑚一一呈现在两人眼前。
鹿行雪:“能潜这么深,我们阿瓷好厉害呀。”
鹿行雪的父母因为海难去世,她自小就排斥出海,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气,才会定下这次度假行程,陪姜瓷一起来深潜。
她自然不会说这些,但姜瓷什么都明白。已经不知道被鹿行雪感动过多少次了,姜瓷忍不住就想亲亲她。
鹿行雪回吻着,分心继续往下翻看,直到视线被全然夺走。
那是一张潜导给姜瓷拍的照片,光线照进了潜洞,姜瓷在光柱里舒展肢体,就她一个人,孤单的身姿里洋溢着蓬勃的活力。
——一如当初,白鲸馆里那条美人鱼,让鹿行雪正视自己心动的声音。
“……很漂亮。”鹿行雪几乎屏了息。
姜瓷没有谦虚:“嗯哼。”
鹿行雪看向她,弯眸里盛满温柔的笑意:“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姜瓷:“得先把头发吹干。”
鹿行雪:“我来吧。”
两人从床上起来,姜瓷之前只匆匆披上睡袍,系带没系好,这会儿稍一动作就散了。她掩住胸,重新系带子,任鹿行雪给自己吹头发。
温热的风从后方吹来,头发吹到七八成干,鹿行雪关了风筒,放置在一旁。
姜瓷正翻手机,对鹿行雪说:“海上还是没有信……号……”
鹿行雪贴着她的背,低头吻她的后颈,指尖顺着姜瓷胳膊轻慢的往下划……
酥麻感沿着脊椎扩散全身,姜瓷看见镜子里两人亲密的姿势,红晕爬满面庞。
“海里的阿瓷像一尾鱼。”鹿行雪带着气音:“是我的吗?”
姜瓷:“……嗯。”
鹿行雪轻抿她雪白的耳垂:“嗯?”
姜瓷急促地吸了口气:“是你的。”
鹿行雪把姜瓷转过来,将她抱坐在洗手台上,一寸寸剥开睡袍,一寸寸缠绵吻她。
姜瓷抵着镜子,不敢回头去看,她能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贪.欢。
……
游轮泊在港口,夜幕已然降临,海滨城市里灯火璀璨,亮如白昼。用过晚餐,两人手牵着手悠闲地踱回落塌酒店。
街道上行人交织,姜瓷缓下步伐,停在一间咖啡馆外。
白墙下横着架钢琴,钢琴已经饱经风霜,木材斑驳,琴键上的象牙也不知所踪。姜瓷指给鹿行雪看:“古董琴,得有两百岁了。这个钢琴牌子是我们公司的前身,战争开始后停产,至今,差不多有两百年了。”
鹿行雪:“这样还能弹吗?”
姜瓷遗憾道:“看样子应该是不能了,没有被妥善保管珍藏,只是被当做摆设放在这儿吧。”
鹿行雪抬手爬了一段音阶,果然如姜瓷所说,音色粗嘎,令人难以忍耐。她不由笑叹:“美妙的琴声让人陶醉,我们阿瓷从事着会让人感到愉悦的工作,好厉害啊。”
“……觉得我会潜水好厉害,会调律也好厉害,我在你眼里这么好吗?”姜瓷挽住鹿行雪的臂弯,晃哇晃。
霓虹灯光落在两人身上,夏风招摇地吹拂着,鹿行雪点头:“好的难以描述。”
这不仅是夸赞她,更是对她的肯定。
人声鼎沸的闹市街,姜瓷蹭进鹿行雪颈窝:“我总是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幸运遇见你。……你才是真的好到难以描述。”
“你这么好,我会缠着你一辈子不放手的。”
鹿行雪回她:“那是我的荣幸啊。”
两人沿途私语着回到酒店,姜瓷收到霍蓁蓁发来的黑眼圈照片。她弹了个视频过去,霍蓁蓁秒接。
“和黑眼圈处的怎么样?”姜瓷笑着问霍蓁蓁。
黑眼圈脾气太好,从来不懂反抗,姜瓷只怕回家后,得接到一只被霍蓁蓁撸秃噜皮的胖猫。
“我和黑眼圈处的可好了。”霍蓁蓁把手机固定在手机支架上,姜瓷看她素颜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才睡醒。
霍蓁蓁抱着黑眼圈,抬起前肢让它对着姜瓷作揖:“我昨晚带它去看小A妈妈,哎唷,她妈妈一晚上没理我,光顾着和黑眼圈玩了,我走的时候,她还破天荒邀请我周末带着黑眼圈再去,真·人不如猫。”
姜瓷:“黑眼圈,昨天玩的开心吗?”
黑眼圈听见姜瓷的声音,对着手机屏幕喵喵直叫。
“我们黑眼圈是不是想妈妈了呀?”霍蓁蓁在它肚子上揉来弄去,“你妈妈去过如胶似漆的二人世界喽,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