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留下养生茶,轻手轻脚把门带上离开。
姜瓷和霍蓁蓁分别躺在各自的休息床上,半天都没人吭声。后来还是霍蓁蓁主动打开话题:“阿瓷,睡着了?”
姜瓷:“没有。”
霍蓁蓁长长地叹了口气。
姜瓷:“你说吧,我听着呢。”
霍蓁蓁就说起来:“近一个月,顾晓唯总是骚扰我,开始还只是打打电话,后来变本加厉,竟然跟踪我!我报过警,可他还是那个死样子,油盐不进。小A知道后,就上下班都陪我一起。”
姜瓷睁开眼,转头看她:“后来呢?”
霍蓁蓁:“后来顾晓唯不跟踪我了,可能真以为我在和小A交往,死心了。”
姜瓷:“那不是挺好么。”
霍蓁蓁拿手心盖住眼睛:“前天晚上我请小A喝酒,我喝多了,就和小A睡了。”
姜瓷:“…………”
姜瓷支起上身:“你喝多了,所以是他强迫你?”
霍蓁蓁:“我不记得怎么开始的了,只记得自己后来很主动,因为太爽了……”
“……哦。”姜瓷重新躺下。
霍蓁蓁:“本来还能解释大家只是酒后乱性,可醒了之后,我们莫名其妙又做了一次……”
姜瓷不再表态,盯着天花板发呆。
霍蓁蓁:“可能这个给了小A错误的信号,他昨晚带我去见他那些朋友,介绍我的时候,直接说我是他女朋友。”
姜瓷:“那你怎么想?”
霍蓁蓁:“我没那么喜欢他,也不太想恋爱,虽然和他在那方面还挺契合的吧……现在就是尴尬,我躲他,店里也不敢去了,不然也不会和你直接约这里了。”
霍蓁蓁一次性说完了,也没想姜瓷能给自己什么建议,纯粹就是需要对人倾诉。
两人静静躺在床上,养生茶都快凉了,姜瓷才再度开口:“蓁蓁,我今天在鹿行雪车上发现一双破丝袜。”
霍蓁蓁看着刚做的指甲,随口道:“她换在车上忘记收?”
“拉到膝盖上面那种长度的黑色丝袜,鹿行雪不穿的。”这句话倒是让姜瓷想起一个人,但因为太不靠谱,她转瞬就抛去脑后。
“……卧槽!”霍蓁蓁被蛰了似的从床上一下子弹起来:“什么情况?鹿总在车上和人乱搞了?”
“……”虽然姜瓷也这么认为,但还是被霍蓁蓁的直接给震到了。
霍蓁蓁怀疑过后,暂时恢复理智:“鹿总不应该啊,瞧着挺斯文的,不像那种在车上就心急火燎的人。……阿瓷,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其他端倪或者证据?如果什么都没有,搞不好就是我们想岔了。万一是我们见识少,就有那种拎不清的人爱在别人车上脱袜子呢?”
姜瓷:“虽然我也没有其他发现,……可你真觉得会有这种可能性?”
“……”霍蓁蓁也认识到自己说的有点扯,于是换了个方向去分析:“那车也不是她一个人在用,她平时都有司机接送的,搞不好是她哪个司机……对对对,不是经常有那种新闻,司机开着老板的车出去撩妹什么的……”
姜瓷盘腿坐起来:“我昨天出差回来,鹿行雪去机场接我,我确定当时脚垫上是没有那双袜子的。晚餐后她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开的也是那辆车。”
“卧槽那不就是昨晚的事!?阿瓷,你先别激动!千万冷静!冷静!”霍蓁蓁让姜瓷冷静,自己却蹦下地,沿着茶几弯来绕去:“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受,我当初被顾晓唯背叛过,那种滋味我太清楚了……啊啊啊啊啊!如果我是你,去他妈的冷静,我直接就炸了!我老婆可能和别人一起在车上乱搞,我要是还能冷静我肯定疯了!”
姜瓷面无表情看着她:“我没激动啊。”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和鹿行雪只是合约婚姻,并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鹿行雪可以恋爱,哪怕找炮友或者一夜情,那都是她的自由,不需要背负“背叛”这个骂名。
“这种时候就别嘴犟逞能了好吗?你和鹿行雪都在一起这么久了,遇到这种事怎么会不伤心、不愤怒!?阿瓷,我都理解的,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在我这儿你可以卸下坚强的伪装,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霍蓁蓁上前抱住姜瓷,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恨恨道:“我们阿瓷这么好,……气死我了!我们阿瓷这么好!!”
姜瓷没料到霍蓁蓁的反应会这么大,她想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她根本也不在乎鹿行雪出不出轨,可从看见那双丝袜开始,慌乱、焦虑、烦躁、低落……那么那么多种情绪密集攻击她,想让她折下骄傲的头颅。
霍蓁蓁冷静了几分钟:“……不过我们现在也不用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起码要听听鹿总是怎么解释的吧?凡事不都有个万一啊?……还是你打算先不打草惊蛇,背地里查清楚了再说?”
姜瓷心烦意乱,没回答她。
两人傍晚才离开理疗馆,天一直下雨,这会儿淅淅沥沥的,雨势虽小,却总不肯停。
姜瓷独自去了鹿家的老宅。
鹿爷爷正准备吃晚餐,赟姨见姜瓷这个点来了,立刻多送上一副碗筷。姜瓷把老参给赟姨收起来,赟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