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也已到了一个顶点!他实在没想到,没想到喻仁德那人虽然不怎么样,可他的小孙子倒是个正经优秀的人才。
“这次多亏了几位,我毕生的珍藏才能找回来。”路老先生开口,“路某对你们感激不尽,所以今日还请不要拘束客气。”
“多谢路老先生。”
话音刚落,厅门就再度被推开了。众人听见动静,纷纷投去注视的目光。路老先生看见为首的一人,不自觉地闷哼一声,“可真是稀客!”
也不知道今天吹得是什么风,鲜少出门的喻老爷子居然带着全家赶了过来。
时铮和喻怀宁对视一眼,他顾及到青年的身份,问,“你要过去吗?”
喻怀宁摘下装斯文还硌鼻梁的眼镜,嘟囔一声,“我和他们又不熟,不过去。”自从有了宋坤福和陈余音两位老人后,喻怀宁就将冷漠无情的喻家人看得更淡了。
正说着,那边的喻羡就发现了青年,眼底的嫌恶一闪而过。
时铮见此,略微移步挡在了青年面前,免得他遭受到不必要的‘敌对’攻击。
“星赐。”路老先生喊道。
路星赐领意,推着老人家坐着的轮椅迎上前去
喻老爷子和他们打了照面,沉声问候,“得川,这么多年没见,身子骨可好?”
“托你的福,好得很!”路老先生的回答算不上多愉快。
众人观望见这一幕,都生处了几分好奇。据说两位老人年轻时候的交情不浅,今日一见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喻老爷子被当众否面子,脸色一僵。
孟珍见状,立刻笑着开口,“路老先生,我们两家是世交,上回老爷子的生辰,路少爷和路小姐都来了。老爷子听他们兄妹说,您前段时间身体抱恙,一直记挂着,所以今天才领着我们一家人来看看。”
说吧,孟珍又凑近喻老爷子安抚道,“爸,你别气。今天我们来这儿的目的,还都要靠你去说服呢。”
喻老爷子微微颔首,沉住气,“不请我坐坐?”
路星赐压了压自家老人的肩膀,连忙招呼,“不知道喻老爷子会亲自赶来,是我们路家有失远迎。我马上让人重新安排大桌,请您上座。”
说罢,他又靠近老人耳语,“爷爷,您好歹留几分面子。再说了,怀宁还在这儿呢。你瞧见还让人不要拘束,后脚就和他爷爷对上了,您让人家怎么办?”
路老先生想起被自己看重的青年,只得按捺下来,心里却忍不住想道——这么好的年轻人,怎么会是喻仁德这老东西的小孙子呢?
几分钟,一行人围坐在大宴桌上。
喻羡瞧见近处的南川,眼底闪露一丝嘲讽。他这回学聪明了,说话里带着几分表里不一的笑意,“南川先生,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有能耐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南川的眼色一沉,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忽略不去理会。
疯狗又伪装出来咬人了,他还能咬回去不成?
孟珍注意到前者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在桌底碰了碰小儿子,极低声斥责,“小羡!大人场合,你一个年轻小孩别乱说话!”
喻羡微不可闻地闷哼了一声,不再讲话了。
“怀宁和南川前几天帮着我们追回了被偷的玉石,免去了天大的损失,对于路家而言,是毋庸置疑的贵客。”路星赐想起那日在宴会上的遭遇,极有眼力见地替他们两人抬了抬身份。
南川听懂他的用心帮衬,投以感激一笑。
喻老爷子听见这话,一向严厉的视线才向小孙子落去。后者对上他的目光,面色从容,却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爷爷。”
孟珍给老实木讷的丈夫投去一道示意的眼神,只可惜对方一直不开窍。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寻找理由开口,“听说前段时间的案子闹得不小,连路小姐都受到惊吓了?”
她环视一圈,眼中溢出似真似假的满满关切,“对了,乔音人呢?她怎么不在?”
这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路老爷子和路星赐的脸色就都变了。
路家将消息封锁得很好,所以路乔音面部受伤的事情并没有透出多余的风声。
后者连日来饱受伤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连带着性情也有了改变。今天的宴会来往人数众多,她自然不愿意出现。
“乔音前段时间受了些惊吓,目前还在休养。”路星赐婉转回答。
“要不迟点让这几个小辈去看看吧?”孟珍借机开口,“上回在宴会,乔音和我们家小羡挺聊得来的。”
喻老爷子似乎被点醒,适时提议道,“得川,你小孙女和我家小羡差不多大小。我们两家既然是世交,倒不如让这两孩子接触接触?”
这是他们来这儿的真实目的。
孟珍是真心喜欢路乔音这个小姑娘,有意撮合。而喻老爷子完全是为了家族根基考虑。喻、路两家的交情一直不错,直到他们这一辈才有了矛盾,隔阂了不少。
喻老爷子自知年事已高,自己的大儿子喻卫国不争气,大孙子喻羡也还不成器……他必须要重新拉回和各世家的关系,免得喻氏在不久的将来走了下坡路。
喻怀宁听见这话,眼里晃过一丝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