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跟着鱼婆到了鱼婆她们租住的房子,在中年男子的想象中,这种神棍住的地方应该是那种到处都是符纸和供奉的神佛,还弥漫着香灰的味道才对,但是进了屋子,却只看到了干干净净的一间小房子,屋子里是那种很清新的气息,鱼婆一进屋子就赶快对孟湘禾道“快快,你早上做的点心好了没?赶快给我拿几个来,饿死了。”
孟湘禾就端上来一小盘的点心,小小的一个,一共就四个,明显只够鱼婆一个人吃的,鱼婆也不客气,拿了一个就塞到嘴里,然后满足的眯着眼睛“你这小丫头,手艺可真是好。”
中年男子有点尴尬的站在那里,鱼婆招招手“坐,有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个糕点。
中年男子只好坐下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
中年男子名叫谢需,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要问的其实是他的孩子的事情,而不是他,谢需是二婚,第一次婚姻有一个女儿,但是前妻跟他离婚之后就带走了这个孩子,后来谢需很快再婚,现任妻子给他又生了一儿一女,而之后谢需再没有见到过前妻和那个女儿。
一个月之前,前妻生的女儿谢柔突然找上门来,谢需惊喜非常,他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这个女儿了,细问下来才知道,前妻因为重病去世了,谢柔只能来投奔他,谢需自然很欢迎,现任妻子和两个孩子也没有异议,谢柔就这么住了下来。
奇怪的事情随即发生了。
先是现任妻子晚上噩梦连连总被惊醒,后来小儿子在学校里受了伤,小女儿也差点出了车祸,妻子暗地里跟他说可不可以出钱给谢柔另外租个房子,平时可以给生活费,他心里也有点忐忑,回去就委婉的跟谢柔说了,谢柔却说不想出去住,只想住在家里,后来家里的气氛就越来越僵硬,他对于谢柔的那点子愧疚也渐渐的被磨灭,对这个大女儿越来越不耐烦。
直到有一次,小女儿在饭桌上爆发了,指着谢柔的鼻子说她是扫把星,害得自己差点出车祸后毁容,害得弟弟在学校受伤,搅得一家子不得安宁,谢柔也爆发了,跟小女儿吵了起来,面对着十几年没见过面的谢柔和一直放在手掌心疼爱的小女儿,谢需毫无疑问的偏向了小女儿,训斥了谢柔一番,谢柔大受打击,直接跑了出去,一晚上没有回来。
等第二天傍晚谢柔回来,一家人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表面平平静静,暗地里却是暗潮汹涌,就在谢柔回来的第三天晚上,妻子把他摇醒,一脸惊恐的说“你听,你听,你听到了吗?”
谢需睡得迷迷糊糊的“听什么?什么也没有啊……”
“不不不,有人在哭啊!有人在叫我!”
“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不是,是真的,真的有声音!”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妻子都说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听到声音,有时候还会尖叫着醒过来,说自己梦到有人掐她的脖子,谢需被吵得睡不好精神奇差,只好劝她“你都做噩梦做了多长时间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妻子死死抓着他“不一样,这和之前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谢需不明白“等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可是没来得及陪妻子去医院呢,他的小女儿就真的因为出车祸住进了医院,小女儿晚上跟同学出去玩,好好的走在马路上,突然飞驰过来一辆出租车把小女儿挂到,然后拖行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来,小女儿手臂和大腿骨折,脸上留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就算是做手术也很难恢复,算是毁容了。
这边小女儿的事情还没完结,那边儿子紧接着又出了事,儿子在学校的时候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中了脑袋,脑出血,直接昏迷不醒。
谢需这时候也感觉出不对劲了,他回到家想找大女儿,可是谢柔却已经不见了,这个时候,有警察找上了门,说找到了谢柔的尸体——谢柔已经死了一周了。
谢需说到这里打了个哆嗦“一周,这一周明明她每天都回家吃饭的……可是警察却说那天吵完架跑出去之后她就被人害了,那这一周,我看到的是谁?”
“谢柔……是怎么死的?”
鱼婆皱着眉,突然问道。
“……她,她被人奸杀了。”谢需艰难的道“那天她跑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就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小巷子,遇到了一个喝醉酒的男人……”
“唉……”鱼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女儿那么晚跑出去不追也就算了,竟然连出事了都不知道,这个谢需啊……
鱼婆看了一看孟湘禾,犹豫了一下道“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就让我孙女跟你去一趟。”
谢需看了看明显还是个孩子的孟湘禾“这,她这么小,能行吗?”
“放心,我孙女的天赋可比我要好的多,”鱼婆笑眯眯“可是你这件事这么麻烦……”
“您放心,事情解决了,我一定不会亏待您的!”
鱼婆点点头,招了招手让孟湘禾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谢需以为她是在教导孙女怎么处理这件事,可是实际上——
鱼婆:“这个谢需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估计还有很多内情他都没说,真要帮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