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小栓子一听这话,诚惶诚恐,直甩脑袋:“公子,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胡说八道,奴才昨儿已经领了罚,奴才知错就改,再也不敢在公子面前胡说八道了。”
本来温池还有好些话想说,可是小栓子这么一说,顿时把他全部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温池沉默下来,倒是旁边的若芳不乐意了,撇了撇嘴,用几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嘀嘀咕咕:“昨儿公子心软,让我给你送了那么多补身子的好东西,你收东西时咋不像方才那样猴急着想和公子撇清关系呢?”
“……”
小栓子自知理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也知道解释得再多都是无事于补,还不如躺平认嘲,许是他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不说话。
温池也没想太为难小栓子,便让小栓子下去了。
用过午膳后,温池坐在卧房里,看着摆放在桌上的画卷和灵石发呆。
忽然,若芳走了进来。
若芳小声道:“公子,齐王府的张公子又派人来了,说是张公子想请公子去聚善酒楼坐一坐。”
聚善酒楼正是上次温池和张公子相约做糕点的地方,看来那个地方已经成为张公子呼朋唤友的私人地盘。
温池不想这么频繁地出去,但转念想到他待在家里只会对着这两样东西胡思乱想,横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出去走走打发时间。
这么想着,他便应下了张公子的邀约。
下午,温池乘坐马车来到聚善酒楼。
张公子还是和昨天一样热情,明明自个儿身子不便还亲自跑下楼来迎接温池。
温池轻车熟路地跟着张公子上了二楼,才发现二楼的包厢里还坐着约莫六七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年轻男女。
这些年轻男女都有一个共同特征,便是都怀着身孕,想必他们就是昨天张公子提过的那些人。
显然那些人早就知道了温池的身份,不等温池走近,便纷纷起身热情地迎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向温池介绍自己。
温池晕晕乎乎地应付完一个又一个人。
直到张公子挡在他面前,佯装生气地把那些人驱散开了,他才得以喘息的机会。
整个下午,温池都和张公子以及这些年轻男女一起泡在聚善酒楼里。
经过后来的聊天,温池才知道这些年轻男女不仅出身名门,而且他们在各自夫家都有一定地位,不像他家道中落不说,在时烨身边也没有好的名分,充其量只是个妾。
可哪怕是妾,他也是时烨身边唯一的妾,并且是个怀了长子的妾,这就了不得了。
于是大家的话题几乎集中到了温池一个人身上,从他如何代替哥哥嫁入东宫,到他如何在赈灾中将功补过,每个人都像好奇宝宝似的,有数不完的问题。
到分别前,大家几乎没聊其他话题,全在聊温池了。
温池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就是个香饽饽,被一群恶狼虎视眈眈着……不怪他有这种想法,实在是这些人的某些问题越界,堵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温池害怕祸从口出,不敢久留,因此接他的小栓子一来,他顿时犹如看见了救星一般,不顾大家的挽留火速跟着小栓子离开了。
张公子独自把温池送到楼下。
“抱歉,我原是想让他们帮忙缓解一下你心里的不安,没想到他们这么没大没小。”张公子向温池道歉。
温池不太好意思地说:“是我扰乱了你们的局才对,我在家里呆久了,还不太适应这么多人。”
张公子笑了笑:“今天是个例外,请温公子放心,以后我不会喊他们出来了。”
温池点头:“好的。”
回去后不久,温池便收到那些人派下人送来的道歉礼物,每样礼物都准备得极其精致,看得出来送礼物的人费了不少心。
而且礼物是同时送来的,却唯独没有张公子那份——那些人应当是背着张公子约好了一起向他抛出橄榄枝。
温池看着礼物,叹了口气。
他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段子,一个寝室有六个人,却在私底下有八个小群。
只怕好心好意介绍他们见面的张公子也没想到,那些人会越过张公子来拉拢他。
若芳观察着温池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公子,这些礼物……”
“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吧。”温池说,“让他们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若芳什么也没问,只是点头:“是。”
这天,温池等到夜深也没有等来时烨,他在等待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目光怔怔地望着空出一半的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才被若芳走进来的脚步声拉回神。
“公子。”若芳道,“张公子派人来了。”
温池被若芳扶着坐起来,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轻轻摇头说:“推了。”
若芳道:“是。”
温池想了想,又说:“以后也别让他的人进来了。”
闻言,若芳愣了下:“公子不想和张公子来往了吗?”
温池嗯了一声。
虽然昨天那些人并没有从他口中问出什么要紧之事,但是那些人一张张逐渐逼近的面孔让他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