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烨只用他的牙齿在指尖划出一个小口子,出血量远不及今晚这么吓人。
温池把整个身体都泡在温水里,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他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却始终没有一点思绪。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时烨的血确实厉害,还能多功能使用,难怪长公主会亲自找过来低声下气地恳求时烨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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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后面依旧有些疼痛,那奇怪的感觉让他走路的姿势也显得格外怪异,连伺候他用早膳的若桃都看出来了。
若桃担心道:“公子,你身体不舒服吗?”
温池冷不丁被一个小姑娘问了这种事,顿时做贼心虚的红了脸,赶忙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没事,我很好。”
若桃说:“可是你的脸色好难看,不如奴婢请御医来给公子看看吧。”
温池也认为他需要找医生看看,可是让医生检查他那种地方太羞耻了,他也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想了想,温池还是拒绝了若桃的提议:“我只是有些没睡好,等下再去睡一会儿就好了。”
尽管若桃不放心,可是温池都这么坚持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用完早膳,温池又上床躺着了。
在古代总是卧床不起是不太雅观的行为,自从温池意识到这点后,也在尽量避免有事无事就上床瘫着,可是他现在不仅身体不舒服,而且屁股也疼,实在不想躺在椅子上。
好在这个竹笛居里只有四个人,倒不会被别人说闲话。
下午,温池睡得口干舌燥,便起床倒了杯水,顺便出去走一走。
结果这么一走,就把他吓了一跳。
原本冷清的竹笛居不知何时竟然来了不少宫女太监,正一字排开地站在庭院里,低眉顺眼的被若桃声严厉色地训导着。
听见温池的喊声后,若桃回过头,立刻绽放出好看的笑容来:“公子起了。”
温池指了下那些人:“他们是?”
若桃道:“他们全是朱公公安排过来的人,说是一起伺候公子。”
说完,若桃眉头一拧,对那些人厉声说道,“还不快见过温公子。”
那些人被若桃陡然间变得凌厉的口吻吓得抖了抖,下一刻便异口同声地向温池问了好。
温池数了数这些人的人数。
一共八个人。
也太多人了吧。
温池在温府的时候只有两三个人伺候着,来了东宫也只有两三个人伺候着,而他自个儿更不习惯被别人伺候的生活。
这会儿一下子来了八个人,顿时让温池有些头疼。
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们竹笛居太小了,就那么几个房间,他们住哪儿?”
“公子放心,朱公公早已安排妥当了。”若桃笑道,“太子殿下吩咐朱公公重新找了一处院落,离这儿不远,那处院落已经打扫出来了,他们暂时住在那边,公子和奴婢们也会慢慢搬过去。”
温池愣了愣:“这都是太子殿下的旨意?”
昨晚他不留余力地踹了时烨两脚,甚至有一脚踹在时烨的胸口上。
现在回想起来,温池只觉心有余悸,光是踹在储君身上的那两脚,只怕让他死一百次都不够谢罪。
他还以为时烨会来找他算账,没想到事实与他想象的完全相反。
果真是太子心、海底针,时烨完全不按照寻常路线出牌。
“对了,公子。”若桃从一个宫女手里拿来一个木匣子,双手递给温池,“朱公公交代奴婢,一定要把这个拿给你。”
温池愣愣地接过木匣子:“这是什么?”
若桃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温池拿着木匣子回了卧房,关上房门,也把若桃继续训导新人们的说话声关在门外。
他坐到桌前,把木匣子放在桌上,好奇地打开了盖子。
随后,他就看见安安静静躺在木匣子里面的几根东西,似乎由玉做成,一样粗也一样长,摸上去能感受到一阵流淌的暖意。
温池拿起其中一根看了几眼,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顷刻间,他整张脸红得恍若能滴出血来。
他把那根挺粗的玉扔进木匣子里,半晌才从齿缝间挤出三个字:“狗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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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太子的书房里。
时烨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那几个官员们呈上来的信件,他看得心不在焉,最后还是喊来了守在不远处的朱公公。
“本宫让你备的东西,可有备好?”
“回太子殿下,奴才早已准备妥当,并命人送到了温公子的手里。”朱公公低头答道,“奴才特意挑选了最合适的礼物,也按照太子殿下你的实际情况让工匠将礼物打磨出来,温公子收到了定会心生欢喜。”
时烨道:“那便好。”
时烨装着心事,便也没问朱公公究竟准备了什么礼物。
在他心里,朱贤一向办事妥当。
时烨嗯了一声,挥手道:“去领赏。”
朱公公神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