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单膝跪在床边样子就像一只大金毛,余白真对梅尔维尔这样暖心大狗勾没辙!
弗恩沉默着,原本艷红嘴唇因为虚弱,都变成了淡粉色,最终,他还是伸手接过杯子,闭着眼睛屏住呼吸,将里面黑红黑红液体一饮而尽。
“咦!我还以为这东西喝下去八成要恶心吐,没想到味道竟然还不错!”余白在心中惊讶感叹。
入口是一股清淡浆果味道,而且梅尔维尔似乎也是担心味道不好,还往里面放了两块方糖,喝起来有点甜甜糖味。
一饮而尽后,梅尔维尔表情放松了些,他看少年眼睛又有些困倦,贴心放下羽绒枕,“少爷如果累了,就先休息吧,一会儿我为您换上新暖炉捂脚。”
“嗯。”
余白确实有些累了,依言躺下。
他上下眼皮子打架时候,迷迷糊糊看见梅尔维尔正在掖被子,“梅尔…你好好,活着……”
梅尔维尔手一顿。
低眉看去,黑发少年已经睡着了,他颤抖用指尖在他鼻下探了探,感知到那股细弱,却真真实实存在着气息时,整个人仿佛劫后余生般颤抖起来。
“嗯。”他温柔用沙哑声音回答。
“如果这是少爷命令,梅尔维尔会誓死遵循,梅尔维尔会活着,一辈子做少爷骑士,做少爷属下和奴仆。”
接下来五天中,余白每天只会清醒两三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虚弱沉睡着。
每次他醒过来后,梅尔维尔都会给他灌很多药,好在他和森斑都很怕自己苦到,药并不是很难下咽。
真快死了。
余白无比清楚知道这回事。
但他唯一觉得遗憾是,最后时光中,森斑还在想尽办法要救他,不停寻找能吊命东西,余白清醒时候根本见不到他人。
外面藤蔓,已经夸张到将整个房间都缠绕起来了,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被植物占据破房子一样,尤其是晚上简直阴森森能吓死人。
不仅是房子外墙上,余白房间里也快要被藤蔓占据了,它们就这样静静爬满了地板了屋顶,黑暗中,还有细嫩尖端朝床方向伸出。
这表示,森斑内心,其实已经在失控边缘了。
“咳、咳咳咳!”
第六天晚上,余白忽然被一阵剧烈咳嗽咳醒了,他感觉喉咙**辣疼着,整个人侧着躺在床上,双手抵着胸口,几乎咳成虾米。
这个时候,他被人轻柔扶了起来,温热水递到了唇边。
余白像干渴小兽一样,将唇凑过去,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才移开脸,不肯喝了。
“弗恩……”
余白听着森斑沙哑到像喉咙磨出了血声音,吓了一跳,而且他不知道森斑究竟去做了什么,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重血腥味。
“吃了这个,你就会好。”黑暗中,传来了悉悉索索声音,似乎是森斑在取出什么东西。
少年抿了抿唇,嘲讽他还怀抱着妄想,“如果你有办法,就不会用这幅狼狈样子来见我了吧?”
“这个东西一定有用。”森斑重复着。
不知道是在安慰少年,还是在安慰自己。
布料摩挲声音越来越大,余白努力睁大眼睛,却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他身为普通人,还是命不久矣普通人,在这样黑暗里,不能说一点都看不见,只能说跟瞎子没什么区别吧。
真让人头秃.jpg
森斑终于将那块东西拿了出来,在黑暗中,递到了余白唇边。
“乖,咬开外面薄膜,吮吸里面液体。这是生命之神神之本源,吸收了它,你就能得到永生。”
森斑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耳朵里哗啦啦淌着血。
天穹之上战争不仅仅是生命之神受到重创,原本就苏醒没多久古老神明受创更甚,祂甚至无法降临多余神力,来愈合森斑身上伤口。
余白听到这是生命之神神之本源,心里也是有点打鼓。
他将头歪到一边,用动作表明自己不愿意吮吸,但森斑大掌却捏住他下颌骨,逼着他张开嘴。
“唔!我不……”
口中含糊拒绝,同时,小舌也用力将进入牙关东西顶出去,森斑铁臂轻轻圈着少年身体,他爱怜亲了亲弗恩冰凉颈侧,将薄膜捏破了……
“求你了。”
“弗恩…求你了,拜托。”
一滴滚烫眼泪落在少年肩膀上。
然后……男人满腔希望,被弗恩依旧冰凉体温打破。
他那双碧绿眼睛,忽然被疯狂占据了。
屋内藤蔓,将两人缠成一个茧,森斑耳朵里流出来血顺着下颌线,滴滴答答流进了少年后颈内,将他珠光白衬衫染成了血衣。
余白听着耳朵里,系统“怎么样?老子说谁都救不了你,就是谁都救不了你!”杂音,意识开始深入无边黑暗中。
他将冰块般身体往森斑怀里缩了缩,在窗外第一缕晨光,透过藤蔓缝隙洒进来时。
弗恩指尖动了动,好像是想接住这道温暖光。
黑发少年突然用气音说了一句。
“我想…回家,我想回、回玫瑰庄园……”
“这个季节,花墙上玫瑰一定开很好看吧?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