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沾便宜那怎么也不可能有!”
当时不是没动过这个脑筋,暗地里打听过的,知道肯定没指望,但凡有点指望,她也不至于说这么埋汰儿媳妇,好歹得顾念着儿媳妇有个城里娘。
王二婶听这话,笑呵呵地望着王秀菊:“我说荣棠娘啊,瞧你这话说的,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我可是在陵城住了一段日子,伺候着冬麦月子,给冬麦看孩子,人家冬麦娘长得那叫一个好,人家是首都的人,身份不一般,可不是咱普通人能比的!我们在陵城的时候,就住在人家房子里,那可是楼房,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你听说过没?人家屋里还有电视机,还有冰箱,还有洗衣机,我的个娘啊,那些东西我一辈子都没见过!”
“还有孩子喝的奶粉,那可不是普通的奶粉,听说那都是人家表舅从香港弄来的奶粉,一般人有钱还买不到的呢!人家那一家子看这两个娃金贵着呢,在城里的时候还专门另外雇了一个保姆帮着看孩子,至于冬麦月子里,享受的日子,就不是咱们农村人能想到的!”
王二婶这一说,大家都稀罕起来,纷纷围着问冬麦的亲娘到底咋回事。
王二婶其实哪说得清那么多,但是不耽误她帮着冬麦吹牛,反正吹来吹去,冬麦亲娘简直是啥都有,冬麦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王秀菊从旁听着,都听懵了,她傻傻地站在那里,浑身都难受得要命。
冬麦竟然一下子成了城里的千金大小姐,那,那可是以前她家不要的媳妇啊!
而且冬麦还一下子生了龙凤胎!
如果自己儿子不和冬麦离婚,是不是自己儿子也有龙凤胎了,那现在沾城里丈母娘光的,就是自家儿子,而不是沈烈了!
王秀菊再想起自己儿子,想起之前儿子说的去陵城建厂房,心里也开始犯嘀咕,连忙挪动着小脚往家跑。
急匆匆地跑到家,一看自己儿子正在喂鸡,便冲过去问:“你竟然还喂鸡?你好好的喂鸡干嘛,怎么不让孙红霞喂鸡?”
林荣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娘,又怎么了?”
王秀菊:“沈烈冬麦回来了,带着双胞胎,人家发大财了,人家冬麦认了亲娘,亲娘有钱,这下子冬麦麻雀变凤凰了哪!”
提到最后几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那是平白丢了一大块金子的痛。
林荣棠:“管他们怎么样,反正我们能挣到我们的钱就行了。”
王秀菊一听这话,简直蹦起来:“冬麦原先是你媳妇啊,是咱们家不要她,她才嫁给沈烈的,怎么现在她竟然有了城里的娘!咱亏大了,亏大了啊!”
林荣棠凉凉地看向自己的娘,他扯唇,笑了笑:“娘,你想这些有啥用,当时是你非要我和冬麦离婚的,我劝你来着,你说啥?现在你知道人家认了城里娘后悔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再难受也白搭。”
王秀菊一怔,她无法相信地看着自己儿子,别人嘲讽她看不起她,她都觉得没啥,但是她家儿子竟然这么说她,这让她差点以为自己儿子听错了。
林荣棠确实心里不好受,盐碱地丢了的消息他当然知道,只是懒得说而已。
说了有什么意思,家里两个女人,哪个能贴心一点?不是大叫就是大嚷,他干嘛要说出来听她们嚷嚷?
林荣棠前几天,也去找过孟雷东,想看看要钱的事,可是孟雷东的意思是人家首都绒毯厂的账还拖着,没给。
其实林荣棠打听过了,知道孟雷东现在想办法要到了一些钱,但是要到的钱就自己留下了。
他是先要把自己的钱给倒腾出来,剩下的才会分给散户。
林荣棠心里暗急,但是也没办法,他不敢去找孟雷东说重话,怕万一孟雷东恼了,要回来钱,到时候全留给他自己或者先分给别的散户。
他现在就是靠着人家做买卖,他不敢造次。
这中受制于人的感觉让他窒息,而周围传来越来越多的消息,哪家搞羊绒的欠债不行了,哪家被银行追债,哪家因为被逼债封了大门,这些消息,甚至是他娘在那里津津乐道提起的。
他不得不承认,他很讨厌他娘。
以前他没这个念头,总觉得他娘是老人家,没啥,他娘骂冬麦,他觉得当儿媳妇得让着,他娘骂孙红霞,他觉得骂就骂他犯不着管,但是现在,他真得挺烦他娘这么说。
他娘哪里知道,自己津津乐道的那些别人家倒霉事,也许马上就要轮到自家了。
这让林荣棠窒息,其实他也不是完全相信孟雷东,所以给孟雷东羊绒的时候,他自己留了一批,藏在了后街的西屋,暗暗地藏起来,是想着万一孟雷东这里坑了自己,他好歹有条后路。
但也只是一条不至于死绝了的路,现在给孟雷东的那一批才是大头,他必须得想办法,想办法把钱弄回来,不然他这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了。
于是他给自己大哥写信,求助,看看能不能帮忙,又频繁地去找孟雷东,但是最近孟雷东丢了那块盐碱地,心里也不好受,反而不耐烦地把他赶出来了。
他低声下气地求着孟雷东的时候,陆靖安就在旁边看着,他心里恨极了,觉得这就是小人得志。
然而此时的王秀菊哪里懂的林荣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