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时间比金钱还要珍贵许多。
所以挂断le小姐的电话后,江蜜便疾步朝江乐离办公室方向走去。
只可惜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其内空空没有一人。
见此,她掉头便向秘书室走去,在其内找到江乐离的女秘书后,她问:“江副总今天没来上班?”
女秘书愣了愣,“上班了呀,我五分钟前还呈递给江副总了一沓文件让他签名。江总您找副总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是太重要的,等他回来我让他联系您。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我现在就帮您联系他。“
“不用了,我自己来。”
之前不给江乐离打电话,是怕打草惊蛇。
现在这蛇要么是已然被惊动,要么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独自外出。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江蜜再给其打电话,都没有了顾及。而且万一呢?万一他江乐离还没有关机,她给他打了电话,响铃之后岂不是有了信号发出?便于之后警方用信号追踪他的下落?
只可惜这种情况显然不是江乐离会犯下的错误。
听到耳边传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样的语音播报,江蜜抬头看了一眼那女秘书,深吸口气道:“他回不来了。”
不是不会回来,而是回不来了。
在和le小姐通话途中,她大略扫了几眼那其中的文件。
如若江乐离没有逃跑,或者是逃跑未成被抓住,等待他的不仅是被江氏开除,在京圈业界内封杀,还有十数年的牢狱之灾,以及至少千万的经济赔偿。
无论是哪种情况,【映像】都绝不再欢迎他回来,他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还没等女秘书消化完江蜜这句话的意思,便听到更令她不可思议的消息从眼前的江总口中一条条传出。
“江乐离贪污公司千万余资金,还数次将公司内部信息出卖给对家公司,他在我得到证据的同一时刻跑了,所以现在,你们需要认真听我说的话,我们现在要做的工作是——第一,切断他经济来源。第二,控制他的家人尽量不要让任何一个人和他一样逃窜离开,第三,寻找他的下落,限制他的出境。第三个任务我来解决,前两个任务,就拜托给你们了。”
眼见着大家在她话音落毕要么面容紧绷,要么面露讶异。
却似乎被这个消息震得没一人开始行动,江蜜紧绷的面容微微松动,挥挥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道:“都愣着干嘛呀?赶紧动起来,你们的工作效率我相信,这些任务怎么完成应该不需要我教你们了吧?完成的好的话,年底人人的年终奖都翻倍!”
老板一言,驷马难追。
【映像】的年终奖本就至少有三个月工资,这要是翻个倍,差不多相当于直接多拿半年的工资了。
大家伙顿时收起了先在内心努力消化消化,等老板走后八卦吃瓜的心思。
也不再耽搁,当着江蜜的面便按照平时培养的默契协作行动起来完成她布置的前两个任务。
怎么样才能切断江乐离的经济来源?联系银行啊!联系总公司法务部啊!
怎么样才能控制江乐离的家人尽量不要让任何一个人和他一样逃窜离开?给他所在的小区打电话堵人啊!给他儿子的幼儿园打电话让老师切忌不要放人啊!再派两个人带着公司安保人员赶去这两个地方,争取早早的把人安排在眼皮子底下啊!
眼看着他们的行动已然步入正轨,江蜜这才转身离开,完成起属于自己的第三个任务来。
先给le小姐打足剩余的尾款,得到另一半文件,然后将邮箱中刚刚收到的这所有文件打包发送给江百万。
与此同时,拨通江百万那边的电话。
只是电话占线了好一阵,对面才迟迟接通,且一接通便是语气有些冲,“江蜜,你在搞什么?刚刚公司法务部给我打电话,说是你那边要求的,让他们联系银行尽快将你表哥的卡全部停掉,他做什么事惹你了你们不能私下解决,非要将私事和公事掺杂在一起?”
江蜜愣了愣,突然觉得,跟这样一个太过坚持自我,不分青红皂白便总是将人训斥一通的男人过一辈子,可能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跟江百万的接触时间并不算太久,都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脾性,她妈是怎么忍下去的呢?可能刚开始是因为爱吧,可是再怎么浓烈的爱,在一次次的失望中积攒下来,都有可能变成厌烦。
她烦了他,他却又离不开她不愿放手,可要他改,他却也最多只能坚持上一两个月,只等她脸色又好了,他便就又固态复辟。
长此以往下来,再怎么浓烈多情的爱,可能也都会变成恨。
脑中百转千回,实际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
江百万对她没个好语气,江蜜也懒得跟他维持什么相亲相爱父女情,“江乐离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证据,还有出卖公司的证据我全都发到你的邮箱里面了,现在事情败露了,他跑了,他贪污公司几千万,难道这些钱咱就白送给他,什么都不追究吗?把钱给这种想要咬死在寒冷冬日里给予自己温暖的农夫的蛇,您要是决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我只能说您可真是活该被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