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蜜虽然嚣张跋扈, 但那是对待她讨厌之人的态度。
对待从没有伤害过她的人, 她还是懂得做人的道理的。
因而傅铮问的问题虽说让江蜜有些啼笑皆非, 但她还是忽略了他前面的自作多情, 没有当众打脸让他难堪,只回答他后面的话,道:“我过得挺好的,你呢?”
“你说呢?”傅铮轻笑一声, 端起酒杯用江蜜开封过的红酒给自己斟满了整整一杯, “好也不好。好的是我现在通告挺多的, 赚的虽没有那些顶级流量高,但现在的积蓄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攒到的。坏的是我曾经在你面前信誓旦旦的讲, 我的梦想是能够在华尔街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这样的誓言现在听起来真的挺让人啼笑皆非。”
江蜜原本期待的对话是如同课本上标准英语对话‘how are you?’,‘I\m fihank you,and you?’这样的一来一往。
没成想到傅铮竟然话这样多,使得她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一般情况下突然插话的都是胖嘟嘟的江星星, 但许是见到偶像太让江芙芙激动,她竟在旁开口缓解了江蜜的尴尬, “那小草哥哥,你现在不开心吗?”
在这样的私人聚会上被称呼了艺名,傅铮愣了愣,转头一看见是个三四岁的豆丁小丫头,他抿唇笑了笑,“曾经有一个人跟我说, 吃土的人生,钱才是大宝贝,让我不要老是胡思乱想其他有的没的事。但我现在有钱了,终于可以去追求那些她口中有的没的的事了,所以我开心啊,怎么可能不开心?”
江芙芙虽然聪明,但面对她这样的小孩子,大多数人开口讲述的都是通俗易懂的话。
这种云里雾里的话她从前没遇到过,因而双眼懵懂的看向江蜜,意思是想要让她帮忙翻译一下。
但江蜜也是云里雾里,一个人二十三年的人生经历实在太多,她脑海中的记忆如果用非要找一个形容词进行描述的话,那便是放满了重重药品的中式药柜。只有当那一味‘药品’的名称被大夫从处方单中读出时,保存着药品的盒子才会被从中拉开,将那药品的原貌尽数展露在众人面前。
所以她虽知晓傅铮是原主曾追求许久的老相好,但却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具体情境。
这会儿听着傅铮说的话,她满脑子充斥了重重疑问。
什么情况,傅铮这话是在说给她听吗?原主难道在分手的时候曾经讽刺过这位老哥是个穷逼?
她脑中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听傅铮再次开了口:“江蜜,你说呢?对不对?”
江蜜平生最讨厌这种说什么话都不说明白的人,讨厌程度和那种说话说一半,突然就说算了算了不说了的人有得一拼。
她好好的耐心被这人磨光,正打算回复一个呵呵就带着自家两个宝贝换一个地呆着,可不过刚刚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的眼前便黑了一瞬,紧接着不知从前藏匿在哪个犄角旮旯的记忆不断在她脑袋中回环往复起来。
她这才知道,原主竟真如她所想曾讽刺过这位老哥的经济状况。
然而这位老哥那时却并不相信,只以为是他的拒绝损伤到了她的尊严,费尽心力请求起原主的回头。
然而原主那时已深陷入男主的魅力当中,怎么可能再回过头去看他这个昨日黄花?
所以直到原主将打印着谢氏家族境况的文件摔在这位老哥的脸上时,这位老哥才从自己的幻想中顿悟,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没多久就转学离开附中。
江蜜脑洞比较大,也惯常喜欢感慨人生。
只可惜她今日的感慨还未发出,脑中便乍然一痛,紧接着她迎来的便不是一瞬的黑,而是许久的黑了。
再睁眼时也依然是漫无边际的黑,鼻中是消毒水的味道,带江星星去过很多次医院,不需要怎么思考,江蜜便知晓她此刻身处的地方乃是在医院。
不知为何,江蜜这会儿头已经不疼了,但是嗓子却干的难受,她从来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那种性格,因此刚一感受到难受,就开始出声喊起了‘水’‘水’‘喝水’这样的话来。只没想到的是,她的呼喊却许久都没有等来回应。
然而以江家的财力以及自己如今这独苗苗的地位,江蜜不相信自己生病会沦落到没有人陪床的境地。
于是在休整一会儿卯足气力后,她气沉丹田,再次开口喊道:“有人吗?我要喝水!”
人当然是有的。
门边一声哐啷,漆黑的病房终于亮如白昼。
江蜜原以为灯亮后她看到的会是陌生护工或者是江母林静茵的脸。
却没想到,在适应了白昼的光芒后,映入眼帘的竟是江百万那张胡子拉碴的憔悴面庞。
“喝水是吗?暖壶里有,爸爸给你倒。”江百万殷切道。
江蜜觉得江百万这样简直像是吃错了药一般,但是她向来不习惯将别人的好意曲解对待,因而那些伤人的话在嘴边过了三遍,就完全被她给吞嚼入腹。
接过江百万递过来的水后,她询问道:“是谁送我来的?傅铮吗?”
实在不怪江蜜猜测那人是傅铮。
昏倒之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