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看到桐哥儿的脸微微一愣,继而笑道:“这就是桐哥儿吧?和三娘长得真像。”
“是啊,莛姐儿就长得像三舅些。”秦氏摸摸桐哥儿的头,就要和陆氏进去看魏清莛,魏青桐却一把挡在她们前面,仰着头认真道:“不能进去,姐姐说了,除了我谁也不可以。”
“桐哥儿都可以帮姐姐干活了,真聪明,只是秦姨和陆姨要进去看看姐姐伤得怎么样了,桐哥儿让我们进去好不好?”
魏青桐一个劲儿的摇头,姐姐说了,不能让别人进去。
里面的魏清莛听到声音,就道:“桐哥儿,让秦姨进来吧,姐姐已经上好药了。”
桐哥儿也随秦氏和陆氏进到内室,蹬蹬的跑到姐姐身边,倚在她的床前。
魏清莛摸摸桐哥儿的头,叫了一声“秦姨”就看向面生的陆氏,疑惑道:“这位夫人是?”
“莛姐儿,这是平南王府的二夫人,当年我们是同窗,你娘和她也是朋友,你该叫她一声陆姨。”
“不用,不用,”陆氏有些尴尬,以后这孩子是要嫁给小叔的,那时却要叫她二嫂,现在交了陆姨,以后岂不是尴尬?只是那该叫她什么呢?“要不,你叫我陆姐姐吧。”
此话一出,不说魏清莛和秦氏,就是她自己都臊得慌。
秦氏惊疑的看着陆氏,见她满脸通红,就噗嗤一声笑道:“陆姐姐,你今天怎么倒装嫩起来了?”倒也没有再提让魏清莛叫她陆姨的事。
魏清莛却知道原因,只好中规中矩的叫了一声:“陆夫人。”
陆氏不免微微动容,女子在夫家比较显赫的方冠以己姓称夫人太太,比如王氏,在外面,大家都称她为王夫人,从不叫她魏夫人。
“我这次来却是为了谢你的,要不是你,我那儿子早就……倒是连累了你。”陆氏拉住魏清莛的手,看着她手中的伤更是愧疚。
魏清莛挑眉,这才想起那小子好像是叫任武昀小叔来着,原来是陆氏的儿子,“没事,躺一段时间就好了,倒是那小子,咳,好像是叫金哥儿吧,他先前被白虎追了一阵,年纪又小,可能受了惊吓,而且当时也没仔细查看他受伤没有,夫人不如过去看看他,他被安排在隔壁了。”
陆氏听到儿子可能受伤,也坐不住了,和魏清莛寒暄了两句就过去了。
秦氏留下看着魏清莛。
“莛姐儿,等一下收拾东西,你和桐哥儿都住到我那里去吧,这件事闹得这么大,魏家一定会派人来看你的。”
魏清莛摇头,“秦姨,我和桐哥儿也给您惹了挺多麻烦的了,这次去名不正言不顺,我想着不如就留在书院里,和桐哥儿也好做个伴。”
“这怎么行?你受了伤怎么还能住在书院里呢?”
“秦姨放心吧,实在不行不会请个人吗?书院里最多的不就是院奴吗?”
“可是……”
“别可是了,表妹就住在书院里,您要是不放心,大可以问她,我要是过得不好了,您随时都可以过来接我走不是吗?”
秦氏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应下。
魏清莛就松了一口气,和耿少红相处越久,她就越觉得秦氏不容易,更何况,她现在住的房子里还住着耿世子和耿相,魏家要是这时候找上门去,不是给她惹麻烦吗?而且住到别人家里她也不自在。
毕竟男女有别,魏清莛自然不能住到桐哥儿那里去,就住回了自己的宿舍,她花钱请了一个院奴来照顾自己,每月二两银子,对方尽心尽力的伺候她,连带着桐哥儿的饭也有了着落。
魏清莛还没抬回宿舍,她打了老虎的事迹就传遍了整个书院,借着大家报名的契机,又传到了外面。
王廷日听到消息一时激动就从轮椅上站起来,脸色铁青的看着下属,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可那毕竟是老虎,就是武功高强的人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能打死老虎。
王廷日第一次在下属面前用那双腿瘸着走了两步,凝眉问道:“表姑娘现在如何了?”
“表姑娘伤到了小腿,现在不能走路,还有就是,还伤到了胸口,不过大夫说只要调理好……”
王廷日暴躁的抓起茶杯摔到他的头上,脸上有些狰狞,“调理好?你们是怎么看着她的?我让你们去保护她,不是让你们看着她被老虎追的。”
下属立马跪下,“是,是属下失职!”
表姑娘的耳朵太灵,往往他们还没有靠近就被她发现了,也不知为什么,表姑娘宁愿自己照顾表少爷,也不让他们靠近俩人。
位高权重的人谁暗地里不跟着几个暗卫?
他们实在不明白表姑娘为什么这么介意,难道是因为她是姑娘家?可她也不准他们跟着表少爷啊。
这次他们也是看到耿少红跌跌撞撞的下山,这才感觉不妙的,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表姑娘就已经被任武昀抱在怀里了。
“表姑娘现在是在书院养伤?”
“是,听说秦氏有意接表姑娘出去养伤,只是表姑娘拒绝了。”
王廷日点头,重新坐回轮椅,道:“我们回去接上姑娘,让人将表姑娘和表少爷的房间都收拾出来,把书院旁边的人都撤了,重点盯着魏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