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搭把手,把孩子先拉上去。”
看着背着孩子却身姿灵巧的爬上树的孙兰,跑到树下的一家三口中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爹,我害怕……”
被男子托着屁股往树上爬的男孩,这个时候却害怕腿软得不敢动弹。
看着越来越高的水位,孙兰紧了紧身上的背带。
然后直接将那个孩子提溜到树干上。
“别怕,你抱紧树干,千万别松手,爹和娘都在这里陪你。”
男子沧桑的脸庞带着迫切,几步窜上树,随后接过妇人递过来的包裹。
接着将已经白了脸,一脸悲苦的妇人拉上树。
一家三口将自己固定在树干上,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有一对老年夫妻被拉上树。
估量了一番这颗树的承受力度。
听着周围哗啦的水声,孙兰的眉眼沉了下来。
将目光放到隔壁那个大树上。
两颗树离得很近,顺着树枝就能过去。
大概是因为那颗树下面太过光洁,没有踏脚的地方,三家人都选择性的忽视了它。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孙兰背着孙涛顺着树枝攀爬到隔壁的树上。
另外两家人看见了,倒是没说什么。
只年老的那对夫妻,嘱咐了一句小心。
眼看着暂时的危机过去,孙兰也没闲着。
将早已经醒来,却害怕打扰她的孙涛放到大的树干上,嘱咐他坐稳了。
就挥舞着柴刀,开始清理树上多余的树枝。
她要搭一个遮雨的棚子。
上面铺上油布、树枝、树叶,下面用绳子做了网子,人坐或者躺着都行。
毕竟,这雨水一直下着,也不知道什么能停。
等水退了,还不知道要多久。
待在树上几天不休息是不可能的。
等孙兰忙完,天已经大亮。
雨水没停,水位还一直在上涨。
水面上漂浮着柴草垃圾什么都有,后来就看到死去的家禽和人的尸体。
“哥哥,我害怕。”
蜷缩在棚子你,看着越来高的水位,和不时出现的尸体,孙涛颤声说道。
“不怕,有哥哥在呢!”
听着孙涛的声音不对,孙兰急忙摸了摸他的额头。
确定没发热,只是受到惊吓有些打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借着枝丫的遮挡,孙兰摸出一个饼子和一个还带着余温的水壶。
这个时候也没法顾忌什么,包袱里面的衣服都湿了,换都没得换。
她空间中倒是准备了干爽的,但是没办法拿出来啊!
所以,她只能将感冒药混合在热水中,让孙涛喝下去。
然后将身上和包袱中的衣服拧巴拧巴,之后就缩在棚子里面。
偶尔听到周围有抱着木板和小船路过的人群。
听着隔壁树上的人,跟路人闲聊,慢慢计算出遭灾的大概范围。
跟原主记忆中的差不多。
他们所在的村庄甚至是附近的镇子都无一幸免。
本来以为要好几天才能退去的水位,第二天一早就退了,仿佛昨夜就是一场梦境一般。
若不是周围树木上挂着的各种垃圾和印记清楚的提示着,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孙兰都不敢相信,原主记忆中那肆虐的洪水就这样退了?
不管她怎么怀疑,时间也不曾停驻过。
因为太忙碌,加上精神一直紧绷着,孙兰都没发现,以往一直很聒噪的系统,这天特别的安静。
隔壁树上的一家三口在第二天水退了之后就走了。
那对年老的夫妻,等到中午遇到熟识人之后才离开。
临走前倒是问了问孙兰要不要一起。
被拒绝后也没说什么。
孙兰带着孙涛继续待在树上。
拜繁茂的树冠所赐,两人躲在树上一直没被发现。
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在第三波难民在树下路过的时候。
孙兰才带着孙涛裹得严严实实的下了树,远远的缀在队伍的后面。
垃圾遍地,已经分不清路在何方,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水坑。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迈着步伐,朝着未定的命运前行。
雨水一直未曾停歇过。
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给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路上逃难的灾民越来越多。
还有义军在灾民中征集青壮年。
附近县城的府衙早就被灾民和义军攻占了。
地方官员早在察觉到事情不妙的第一时间逃的无影无踪。
朝廷长时间的不作为,助长了这些人嚣张的气焰。
他们抢夺富商,女干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对他们颐指气使的富家千金贵妇。
随着时间的流逝,食物愈发短缺,更多的人无家可归。
每个人都如同绷紧的弓弦,随时都处在爆发的边缘。
每天都有人死去,烧杀抢掠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
事实证明,人饿极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亲眼目睹了一幕幕人间惨剧,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