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声大作, 轰隆隆的雷鸣声伴随着越下越大的雨声,混合成一片。
雨声很大,更加衬托得屋内一片安静。
闻知燃住的是私人病房, 为了缓解等待谢明月的无聊,他随便选了某个财经频道, 任由新闻声充当背景音。
屋内只有电视在发出声音。
闻知燃几乎不敢相信对方在说什么。
耳畔全是轰隆的雷声,闻知燃没有等到回复,又急匆匆地问了一遍。
“你刚刚是在徐耳那里,对吗?”
闻知燃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神色, 仿佛期待谢明月能够推翻他心中匪夷所思的猜测一般。
然而可惜的是,幸运并没有降临在他的身上。
闻知燃清晰地听见, 谢明月肯定了他。
“是啊。”
谢明月开口,闻知燃已经听不见窗外的雨声, 只能茫然无措地看着谢明月的唇瓣张合。
仿佛天地间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
如此残忍地打碎了他最后的妄想。
“你为什么去看他, 而不来看我?”闻知燃不敢置信,他已经忘记自己要示弱的初衷。
“你怎么敢先去看他!”
质问的话刚刚出口, 闻知燃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果不其然,谢明月的表情在他的忐忑中, 由原来的怜悯变成了不赞同。
“你们都是我的艺人,为什么非要争一个先后不可?”谢明月不理解他:“就算先去看他又怎么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闻知燃几乎是立刻反驳。
他情绪有些激动:“你先去看他,就证明在你心里他更重要!”
听了这样的话,谢明月脸上明显带了不赞同的神色。
是令人心惊的陌生。
上次看到这样的神色,还是在那天的休息室门口。
闻知燃胸腔里的东西狂跳起来。
还没有等谢明月出口,闻知燃打算先发制人:“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姐姐?”
整个身体的血液仿佛都在剧烈的流转和奔腾,叫嚣着要找到一个出口, 然后猛烈地喷涌出去。
他全身的血脉沸腾。
就好像一个病人满身沉疴,刚刚回光返照。
现在正在医院里,等待给他重新检查的医生下达最后的通知。
生或者死,仅仅只在一句话之间。
闻知燃神色偏执,看着他的医生。
“本来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你最近已经改好了。”谢明月皱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更何况这次徐耳还是为了救你才受伤。”
谢明月:“你之前的那些脾气,我都当你是年纪小不懂事。但你这次做的太过了。”
“对待徐耳没有半点感激就算了,你甚至要和我争论,为什么我先去看他而不来看你。”
谢明月当着闻知燃的面站起来,明显已经打算离开。
闻知燃不敢在这个时候放谢明月走,他牢牢地抓住脑海中唯一一个念头。
即便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份念头来自于哪里。
他只是凭着一腔直觉,和心里无数个叫嚣的念头。
留下她!留下她!
就好像今天不留下她,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闻知燃是凭借强烈的直觉生存的人。
所以他依附于自己的本心,顾不得腿还被架在半空中,一把抓住了谢明月的手。
“放开。”
“不要走。”闻知燃急急地恳求。
豆大的雨滴敲打着窗户,窗内一片僵持。
电视还在持之不懈地播放财经新闻,主持人面带笑容:“…集团正在积极开拓首都市场……接下来是本台记者针对城建计划,与褚氏现任总裁褚遇先生的访谈……”
背景音逐渐模糊,谢明月的目光一刻也没落到电视上。
“我不是为了和徐耳争这一时之气,姐姐。”闻知燃真的委屈:“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不是在为自己开脱,我真的不知道。”
他情绪显然有些崩溃:“我搞不懂很多事情,姐姐。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只是因为一些很小很小的争吵,你就要这样对待我。”
“一切都变了,但我不知道事情是从哪一刻开始变的。”闻知燃道:“我在这一段时间想了很多次,无数次去想我们之间发生问题的那个点,我没有找到。”
他茫然无措地抬头看着谢明月,像在看能拯救他生命的医生:“是因为我太急了吗,我和你说我攒了很多歌,我想开巡演,我不想去刘导的戏。我…我还指责你,我说你变得让我不认识,是因为这个吗?”
那是他第一次对谢明月说狠话。
他说对方变得让他不认识。
所以作为代价,谢明月就真的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就好像是他乱说话的报应。
他说的话成真了。
可…可,可他当时说那样的话,真的只是无心的。
他的姐姐能不能回来?
闻知燃眼眶泛红,眼睛睁得很大,他的情绪显然是极其崩溃和不稳定的。
谢明月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