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带人自回延寿宫去了。
颜太后一行人去了后,雪茶忍不住问道:“皇上,太后娘娘说什么关于鹿仙草的事?”
一句话提醒了赵踞:“她走了?”
雪茶见皇帝料事如神,便含糊道:“奴婢方才没看见有人在内殿。”
赵踞喃喃道:“她、就这么不把朕放在眼里。”
雪茶本以为皇帝会再度发怒,没想到却是这种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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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日,仙草提心吊胆的龟缩在宝琳宫,美其名曰养伤,实则生怕有个人来传自己去乾清宫。
因为上次强吻给推倒的前车之鉴,她本来以为赵踞是不至于动真格的了,但是乾清宫那一番对峙,却让仙草看了出来,皇帝……是真的能做出来的。
这两天她忍着左臂的伤,十分后悔自己当初居然那么辛苦地护着一头狼崽子。
如今养的爪牙锋利了,他终于可以向着自己下手了。
这天仙草陪着罗红药前去方太妃宫中,跟江水悠、方太妃三人一块儿商议朱冰清的身后事,期间又有宫外各诰命进宫,以及定国公府的女眷进宫受制谢恩等等,忙的无一刻闲暇。
仙草因为病了几天,加上有心事,在饮食上未免有些疏忽了,连日里自觉瘦了好些。
见罗红药陪着方太妃规规矩矩地说话,仙草便自己退出来,一路上避着人,小心翼翼地往御膳房而去。
将传午膳的时候,仙草正要捡一些可口的饭菜大快朵颐,就听见身后有人笑道:“这次还不捉住你?”
仙草回头看时,原来是小国舅。
横竖这宫内她所惧怕的只有赵踞一个人,其他的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但比起赵踞来,却都无端地可爱了几分。
“小国舅捉我干什么?”
颜如璋道:“你又来御膳房偷吃,我捉的不对吗?”
仙草笑道:“那小国舅又是在这里做什么呢?大家志同道合,何必自相残杀?”
“志同道合,自相残杀?”颜如璋琢磨着念了句,继而笑道:“我大概是跟着你学坏了,正经端上桌子的饭菜不爱吃,就喜欢偷偷摸摸地在这里挑着吃。”
仙草道:“这大概跟书非借不能读也一个道理。”
颜如璋嗤地笑了出来:“这段日子总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元气大伤,颇为担心呢,没想到仍是这样精神可嘉。”
仙草道:“小国舅为何咒我,我怎么元气大伤了?”
颜如璋眼珠一转,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如果告诉了你,有什么好处呢?”
仙草道:“我把我偷到的好吃的分给小国舅一些吧,可以紧着你挑。”
颜如璋忍不住又笑:“怪不得皇上叫我不许跟你多说话,你的嘴实在是跟上了蜜油一样,一不小心就把人饶了进去。”
仙草脸上微热:“皇上莫非是怕小国舅给我带坏了?”
颜如璋道:“何止是我,连禹将军、甚至雪茶公公,皇上都这般要求过。”
仙草吃惊:“雪茶公公也就罢了,我时常跟他拌嘴,皇上怎么还叮嘱到禹将军那里了呢?”
颜如璋摇头道:“皇上的心谁能猜透?总不会是因为你跟别的男人说话,他就无端吃了醋吧。”
仙草假装看向别处没听见的。
颜如璋又拉住她:“说真的,我有件机密告诉你,你没有好处给我,我就不说了。”
仙草吐舌问:“小国舅出身富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什么好处没有,这样跟我说,岂不是为难我吗?”
颜如璋似笑非笑道:“这个还真不为难你,也只有你能做到。”
仙草忙问:“到底是什么?”
仙草本以为颜如璋是故意来戏谑的。
直到他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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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太后跟皇帝说的有关仙草的话,皇宫内除了赵踞,只有颜如璋知道。
原来,太后因为忌惮仙草是紫麟宫的旧人,而且的确是曾经死而复生过的,觉着这种人阴气太重,放在宫内十分不详。
何况加上了朱冰清小产在前横死在后,太后便动了疑心。
那天她跟皇帝说,要打发了仙草,虽然不至于到赐死她的地步,但是或许可以借着这次给朱冰清举哀的机会,让仙草离开后宫,去皇陵当差。
或者干脆命她落发,遁入空门为皇室祈福。
当时颜如璋没有跟在太后身边,自然不知道皇帝的脸色是什么样儿。
但事后太后跟他抱怨说:“这鹿仙草也不知是哪世修来的福分,皇上不肯杀她,也不肯痛痛快快地打发走了,留在宫内我看迟早还要出事,如璋,你跟皇上最好,你找机会一定要劝劝他。”
颜如璋只是答应着。
私下里敲问皇帝,皇帝的态度却让人讳莫如深。
此刻颜如璋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仙草,说道:“你觉着太后的提议如何?”
仙草忍着心中的喜悦,故意语重心长道:“我觉着太后的担忧很有道理,而且我这些日子也不太顺,总是头疼脑热浑身酸痛的,大概跟宫内风水相冲,换个地方彼此相宜。”
颜如璋笑道:“原来小鹿姑姑喜欢去当小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