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雄咀嚼了一会儿,将嘴里粘稠的黑绿色粘稠液体吐进矿泉水瓶里,那瓶中还有小半瓶水,他把盖子盖上用力摇晃。
不一会儿,水变成了浑浊的墨色液体,P雄再次走进卧室,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塑封的一次性小针管。
撕开塑封袋,将里面的针管拿出来,又把针头取下扔到一边,最后他用针管在刚刚划开的李娜阿姨的伤口上吸了大约一毫升的血。
他将针管里的血液注进矿泉水瓶里,又重新盖上盖子上下摇晃。
按说墨色配上红色,混合在一起应该要么是纯黑的,要么就是黑红色的,但并不是,瓶中的液体竟然晃着晃着就变成了粘稠的黑黄色,而且那质感看上去似乎还是油状的。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那液体还隐隐有些泛着小气泡,当然不是我们平时摇晃可乐雪碧时出现的那种白色泡泡,而是那种就好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呼吸,或者游动一般,状似痰液的泡泡,十分恶心,难以言喻。
拿着液体,P雄又跟大伟吩咐了一句。
大伟听后嘴动了动,像是也很有些恶心,然后看向站在门口战战兢兢地老李叔叔,问道:“家里有耐高温的杯子吗?”
老李叔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急忙说有,说着还要去厨房拿。
“等一下,你找一个耐高温的瓷杯,在里面放七勺盐,用微波炉加热后再拿过来。”大伟叫住他说道。
老李叔叔满脸疑惑,但他不敢细问,听话的跑进厨房,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微波炉转动的声音。
只用了一分钟,他就用一块抹布垫着,把杯子拿了过来。
P雄接过杯子朝里面看了一眼,直接将矿泉水瓶里的油状液体一股脑全倒了进去,然后用勺子在里面不停搅拌。
搅和半天,他把杯子递给老李叔叔,对大伟交代一句。
“把这个给阿姨喂下,小心别洒了。”大伟咽了咽口水,表情一言难尽。
自从那个东西被倒进杯子以后我就再也无法淡定了,那股又腥又腐的臭味,简直比刚才还要难以忍受千万倍。老李叔叔面露难色,但还是走到床头一屁股坐下,将李娜阿姨半扶起来,把杯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我别过眼不敢再看,要亲眼看着她把那玩意儿喝下去,我估计后半个月的饭我都吃不下去了。
李娜阿姨一开始十分抗拒,但大伟只说了一句话,她便不再吭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大伟说的是,“这杯就是解降的药,您就是不喝,十万块一分也不能少给。”
咕咚咕咚两声,那杯液体全被李娜阿姨灌进肚子,喝完她干呕不止,大伟说:“忍着,半小时后才能吐,”
我用手机设了三十分钟的计时闹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娜阿姨从开始时的一脸恶心想吐,变成痛苦地呻吟,最后又成了深深的绝望。
解降水喝下后她身上的瘙痒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反而还开始发疼,又痒又疼那是个什么感觉,她几乎想死的心都有了。
闹钟响起,李娜阿姨脸色突变,刚说了一个字“盆!”,嘴里就直接喷出了一股浓浓的黑色粘液!
要说刚才那个味道已经让我忍无可忍,那么现在这股气味儿真的是......
我捂住口鼻,感觉恶心地都有点儿恍惚。
刚开始,那粘液是呈喷射状,像喷泉似的从她嘴里喷出来的。等老李叔叔反应过来,从洗手间拿了个盆子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侧头呕吐了。
要说少来夫妻老来伴呢,李娜阿姨现在这副模样真是恐怖片都不敢这么拍,但是老李叔叔还是强逼着自己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又把盆子放在了她的嘴巴下面。
她似乎停不住,也没有想停下的意思,又继续把头埋在盆子里吐,不一会儿就吐满了一盆。
大伟用眼神示意我再去洗手间拿一个盆子过来,我赶忙跑去,生怕跑慢一步那些东西就从盆里溢出来了。
其实后来想想,我当时压根儿没必要着急,那张床已经被那些肮脏的粘液毁了,洗也洗不出来,怕是只能换一张了。
把拿来的盆子递给老李叔叔,他赶紧替换上去,又将那个盛满污物的盆子放到一边,我这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盆里的东西。
其实如果没有那股难闻的异味的话,我可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那盆子是粉黄色的,颜色很淡,而里面的液体基本是纯黑色的,还夹杂着黑红的血块。
除此之外,有很多很多黑色的、手指粗细的黑虫从里面冒出头来,都在蠕动挣扎着。
见过放生用的那种鳝鱼吗?
就是那样,一只只的,从黏液中探出头来挣着往上拱。
接连吐了三盆,李娜阿姨终于停下,虚弱地躺回到床上。
她脸色煞白,上面那个掉了层皮的血肉看起来格外扎眼儿。
但是我惊奇的发现,她脸上、手臂上,还有露在被子外的其他皮肤上的鼓包都消失了。
我很好奇,小心地问她:“阿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