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越棯的陷阱制作的非常有先见之明, 吃饱喝足后,人便有了其他的需求,陈熊叫越棯出来收拾碗筷,自己回屋内拿钥匙准备去狗棚, 每当这个时候小虎都做出想跟过去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奶奶才会从罐子里掏钱, 让他拿去买糖吃。
“去去去, 别打扰大人办事。”陈母掏出一块钱递给小虎, 反复叮嘱道, “不准吃冰。”
小虎不耐烦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天色昏沉渐暗, 为了节约灯钱陈母坐在院里缝制下午那件新衣, 越棯在屋内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计数,默数五分钟就听见狗棚那边传来男人的尖叫和狗吠。
“啊啊啊啊!”
刺耳的惨叫声回荡在院内的每一个角落, 陈母心跳骤然停顿了几秒, 心中升起了不太好的预感,丢下针线赶紧往出事的地方跑去。
“咋了这是?”陈母一到狗棚就看见陈熊捂着眼睛蜷缩在地上,指缝浸血, 嘴里哀嚎叫痛。
“痛!痛死我了!哎呦!”
陈母惊慌扑过去, 想要碰陈熊又怕碰到他的伤口,急得眼泪直掉, “造孽哦,伤哪了,来,我看看, 怎么流这么多的血!”
“我……呼呼……踩滑了”陈熊不停倒吸冷气,“撞眼睛了。”
“撞眼睛了!”陈母大惊,“撞什么了怎么会流血!你把手拿下来我看看!”
陈熊缓了一口气,面露出狰狞,最后咬牙,心一横,忍着痛把手移开。
“严、严重不!”陈母见到他眼睛和脑门上都插着生锈的钉子,吓得差点晕过去,她抖着手哭道,“儿呀,你别动,千万别动,我帮你想想办法啊!”
听见这话陈熊也对自己的眼睛有了猜想,他从太阳穴开始,伸手挨着碰了碰,碰到了插额头上的那根钉子。
“别!”
来不及制止,陈熊就拔出头上的钉子,血喷射出来直接飚了陈母一脚,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画面,陈母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被吓傻。
“草!死老太婆,还愣着干嘛!快点找东西给我包包!”额头插的不深,陈熊心里有数,□□处理干净就行,现在难弄的就是眼睛。
他一脚撩过去,将陈母踹醒,对方找了块汗巾给他捆上。
“嘶,没用的老东西!下手知不知道轻重!”疼到麻木,陈雄咒骂了一句,“你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快点给我看看眼睛!我的眼睛!”
碰到了硬物,眼睛又开始剧烈疼痛,他没忍住又是一脚踹过去,“说我的眼睛怎么了!”
“钉子!还有根钉子在你眼睛里!”陈母心疼的看着陈雄,“儿啊!你忍忍,我去让二丫把陈医生请过来!”
“二丫!死丫头!滚过来!”陈母扬声叫道,“快点过来!”
自己布置的陷阱自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把手一擦,越棯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快到狗棚前,她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和动作。
低头,含胸,缩肩,驼背……
胆小懦弱又无能。
“怎、怎么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惊讶中又带些着急,“怎么流了好多血!”
“死丫头,来的这么慢你是傻子吗?!!”人一到,由于习惯,陈母忍不住骂了几句,“你爸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机灵点,还不快点去找陈医生过来!”
越棯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听懂了,胡乱地点了点头,“好、好。”
“好个屁好!还不赶紧跑快点!你要死了啊!”
越棯转身就跑,等出了院子就停下来慢慢悠悠拖延时间。
眼睛受伤得不到及时地医治很容易会化脓发炎,最后导致失明,同时另一只未受伤的眼睛也会致其一起感染,更别说那几颗钉子,长度、状态都是她故意挑选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心里十分清楚。
毕竟它们之前都是陈雄用在郑曼茹身上的。
长年枯燥乏味的生活让陈雄有一些阴暗的癖好,这些从郑曼茹手臂、胳膊、大腿处凹凸不平又整齐规矩的圆形伤口可以看出,起先越棯不清楚造成这些伤痕的工具是什么,直到她看见角落里放着一块钉满钉子的木板,木板和钉子都血迹斑斑。
越棯靠近木板准备检查,刚拿起却发现郑曼茹抱着自己抖得更厉害了。
伤痕是用这些钉子造成的。
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陈医生住在京福村的村口,离二丫家有段距离,越棯还没到村口就碰见了二丫的便宜弟弟,他背对着越棯和几个同龄的小孩围成圈站在一起。
“我给你们说,女人的身体长这样,这里和我们不一样,我昨晚看过了!”
“你昨晚看过了!”
“我的童养媳我当然能看!胸口这里以后就会长大!嘿,小孩就是从这里生下来!”
………
越棯原想径直离开,结果听见这么一耳朵,抬头仔细望去,从人群缝隙中看见这么一让人愤恨的场景——五岁的小姑娘拽着裙角不停抽噎着,裙子被男孩们不断掀开……
“爸爸说了不能掀女孩子的裙子!”小姑娘拉扯着裙角反抗着,哭泣着,“哇——我要回家!”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