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隐蔽地吞了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里就觉得背后一寒。
但听到这个问题时,她依旧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看她这样肯定的态度,林桓登时拍手大笑。他问宋娇娇:“你知道太阳的直径究竟有多大吗?”
宋娇娇愣了一下:“啊?”
这个问题和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真可谓是风马牛不相及。
不但宋娇娇被问的一愣,就连不远处的云飞镜,都因为这个出乎意料的疑问投来了半个眼神。
林桓和蔼可亲地对宋娇娇说:“你回去之后照照镜子,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宋娇娇慢了半拍儿才意识到,眼前的男孩子原来是在嘲讽自己脸大。她一张脸登时被气得通红通红,不由得颤声道:“你、你……你……”
“我什么我?”林桓嗤笑了一声,“你真是过来道歉的?自己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道歉这个决定纯属你一拍脑门想出来的?”
别说,还真是这样。
宋娇娇在被周海楼拒绝后,单方面地把周海楼的推拒理解成了“只要获得云飞镜的原谅,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所以马不停蹄地朝云飞镜的学校赶来,还把云飞镜约到楼下说话。
“我一猜就是。”林桓轻轻一笑,“我看你走起路来头重脚轻,说起话来七零八落,连道歉这种基本功能都不能自理,一张嘴就是鬼哭狼嚎的。举手投足之间还透露出一股21三体综合征的气息。如果不是自作主张,你家长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门。”
这话说的实在太狠了,宋娇娇的脸当时就胀红起来,颜色鲜艳得像是被人当场按住,一连抽上了七八个耳光。
就连一旁拨打电话的罗泓都暂时按停了话筒,对林桓投去了一个不赞许的眼神。
林桓不以为意地摊了摊手:“我的风格你们是知道的。我本来也不想这样直白地说话,搞得没有朦胧美又没有品位。可是我要送她一首《硕鼠》,我怀疑她根本听不懂啊。”
说到这里,他假模假样地冲着娇娇一点头,叹息声听起来居然还挺遗憾:“能让我破功,你还是第一个,回去之后可以好好骄傲一阵子了。”
宋娇娇嘴唇都被气得发颤。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林桓说话就是在白费力气。
在神色几番变化后。宋娇娇最终还是上前一步,抓住铁栅栏,大声呼喊云飞镜的名字。
林桓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地在一边问:“你这是干什么?给云飞镜开个人演唱会吗?没有声也没有情,凭你扮演粉丝的这个态度,至少得扣你一半的钱。”
对于宋娇娇的叫喊,云飞镜丝毫不理。她刚刚在一旁袖手看了一场,觉得把宋娇娇交给林桓来处理简直恰如其分。
她笑着问林桓说:“你好不容易做一回好事,不如送佛送到西吧。”
林桓慢悠悠地用眼神扫了云飞镜一眼,不疾不徐地把手背在了身后,很爽快地一口答应了下来。
“行。看在这事很难遇到的份上,我就不要求你请我吃饭了。这单免费。”
宋娇娇眼看他们两人一来一往,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神色中又平添了几分羞恼。她拳头握紧,抬手就要往铁栅栏上砸去,却被林桓轻轻一拨,从栅栏上撕开。
“你找她干什么?”林桓说,“现在我才是他的代理人。你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就行了,我洗耳恭听,而且很有兴趣——来,和我讲讲,你到底是怎么快要被逼得活不下去的?”
宋娇娇当然不想回答林桓的话,然而不远处的云飞镜好像也在听的样子……
她吞了口口水,还是支支吾吾地和林桓说了起来。
意识到面对的人是林桓和云飞镜,宋娇娇当然不敢像对着周海楼那样放肆。她此前什么话都说,从衣食抱怨到住行再抱怨到别人对他的态度。
但这一次,宋娇娇自发自觉地收敛了很多。
她只能结结巴巴地申诉自己是单亲家庭,自己的妈妈最近又没有钱了。她家现在非常的穷困潦倒,因此希望云飞镜高抬贵手原谅她。
这一番话宋娇娇自以为申诉得情真意切,但听在林桓耳朵里,却只是一片废话连篇。
几乎没用多少功夫,只是旁敲侧击了几次,林桓就已经从宋娇娇的嘴里翻出了真话,听懂她让真正感到不可忍受的是什么。
是学校食堂像猪食、公交车竟然没有座位、上学时只有破布口袋一样的校服可以穿……
宋娇娇抱怨的这些东西,听在林桓耳朵里,只让他觉得无比滑稽。
不过,林桓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他耐着性子和宋娇娇周旋了几句,很快就把对方的背景给套了个底儿掉。
这一回,他总算搞清楚了宋娇娇是什么人,以及她和云飞镜之间的关系。
“这么看来,锦衣玉食没有了,生活水准又一下降落了这么多,还真是委屈你了啊。”林桓不无讽刺地说。
宋娇娇刚想点头,突然从林桓眼中看出了嘲讽的意思,急忙把动作刹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林桓缓缓把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宋娇娇,摇头问她:“你现在委屈倒是真委屈。不过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