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心里想的是,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自己不爱打四角的呢?之前难道不是你先领着我们一起玩打四角的吗?大灿不是一队里拥有四角最多的人,但他的每一个四角都战绩彪炳。
这也没办法,羡慕不来,人家爹在公社上班,家里总有很多的烟酒盒,烟酒盒的纸比较硬,折出来的四角很重,打起来虎虎生风,不像是一般的作业纸和报纸折出来的四角软趴趴的,打着能飘起来,而且打不了几次就坏了,大灿靠着他的硬纸盒四角,在一队的孩子心里称了王。
聪聪则觉得大灿要么是看不起自己,连跟自己比试的**都没有!要么就是这小子是个假厉害,碰见自己这种真厉害的怕漏了馅儿才不敢上场。如果是前者,聪聪觉得不能忍,必须得比一场让他看看自己的实力;如果是后者,哈哈哈,那就更好了,比一场不但能戳破他的馅儿,还能证明自己是整个大队里最厉害的那一个,总而言之,无论哪个原因,今天得让柳灿国跟自己比一场才行。
他假装气呼呼的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终极武器——一个用包果子用的硬牛皮纸折成的巴掌大小的大四角,大跑几步翻过了干涸的小河沟,堵到了大灿前头。
“柳灿国是吧?你别看不起人,有本事把你的宝贝拿出来,咱们好好比一比,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大灿今天是真的没心情跟人比试,他“嗤”了一声,不耐烦的说:“东西我没带,也不想跟你玩,一边儿去,别挡我弟弟妹妹走路。”
那聪聪也是个倔性子,听大灿说起弟弟妹妹,他伸手一把抓住旁边二灿的后衣领,威胁大灿道:“那你跟我比试,你答应我就放了你弟弟,要是不答应,你就是孬种。”
他动作来的突然,二灿没有防备,差点被拽倒,还把和和牵连的趔趄了两步,小丫头被吓了一跳,方才还欢喜的小脸皱盛了一团,眼泪巴巴的撇嘴哭着喊:“大哥,呜呜······”
林谷雨远远看见了,心里焦急,立马就要跑上前去,却被柳东睿一把给拽住了,“你先等等,看大灿什么反应再说。”
大灿心里本来就烦躁,聪聪这举动一下把他给惹毛了。
他先把和和给抱了起来,用大拇指给妹妹擦了下眼泪,低声哄了几句让她别怕,然后交给了才翻过沟的冰冰,“帮我看下妹妹。”
大灿这才紧绷着俊脸,怒视着聪聪,声音低沉锋利:“放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聪聪今年十三岁,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上头三个姐姐,是家里供着的小祖宗,家里再缺吃的也不会少了他那一份,他个头长的一点不矮,甚至比大灿高了半个头,因此他根本没把大灿的话放在心里,“怎么?想打架?可以,不过你得先跟我比一场,赢了我才跟你······打,唔——放手!快放手!”
也不知道大灿是怎么做到行动那么快的,等聪聪反应过来的时候,大灿已经一手握着了自己的左手腕,另一只手正反方向掰着他的手指,还一点一点加力,一字一句道:“你先把我弟弟放了。”
“哎哟,疼疼疼!好好好!我放,我放总行了吧,我先放了你得赶紧就放啊。”聪聪疼的牙齿打颤,马上松开了二灿的衣领。
林谷雨对以暴制暴,以暴制无赖并不反对,有的时候这种手段效果立竿见影,比苦口婆心省事儿多了。不过她用这招的时候手上都有分寸,不会真的伤到人,猛的见大灿使出这招,她心里蹦蹦跳,生怕儿子受伤没有分寸伤到人家孩子,那样的话有理的变成没理的不说,可能还得压着孩子给人家赔礼道歉。
林谷雨三步并两步跑上前去,呵斥儿子:“大灿,快放手!”
大灿听见他娘的声音顿了一下,慢慢的松开了手,聪聪左手得了自由立刻甩着左手,恨恨的说:“你把我手指掰断了,我要找你爹娘赔钱。”
林谷雨闻言上前去帮聪聪捡查了一下,没有动着筋骨,只是大灿气大,用的巧劲儿,把这小子给疼坏了。
聪聪却还在那大呼小叫的喊自己手疼,说大灿把他手给掰断了,引的好几个大人驻足围观,不过人家只是看热闹并没有多管闲事,毕竟大灿这小子年岁再那摆着呢,聪聪又比大灿大了好几岁,大灿能把他的手指被掰折了,那得多大的劲儿?怎么想也不可能嘛,可从没听过柳东睿家大儿子是个大力气。
围观群众还嘲笑聪聪呢:“你这小子,又跑到我们队来撒野,怎么着?遇到对手了吧,让你还老欺负比你小三四岁的孩子,该的你!是得好好教训教训······”
“聪聪这小子欠得很,前几天把我家小孙孙的新折的四角全哄走了,我小孙孙才六岁,哭的跟什么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可真不省事儿。”
“他奶奶还总出来说自己孙子聪明透顶呢,老欺负小孩子叫啥聪明,那叫不要脸·······”
林谷雨拨了拨聪聪的手指,笑眯眯的,特意提高了分贝:“······你说大灿把你手指掰断了想要我家赔钱给你是吧?行,钱不是问题,不过得等我先把你手指掰断啊,等掰断了我立马就给你钱。”说着就作势要掰他的手指,“我没掰折过人的手,要是我一下子没给你掰断,你就先忍一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