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家,帮忙照顾大灿二灿,给做做饭,给小孙女洗洗尿布,柳婆子并不觉得多累,但和和生下来后就跟着林谷雨睡,连着闹夜,把林谷雨熬的眼下发青,人家月子里好吃好喝的都长肉,林谷雨吃的不算少,可全没补到自己身上。
大灿一手端着稀饭碗,就那么站在桌边呼呼喝着,二灿则是乖乖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小木勺在挖大碗里面的蒸鸡蛋。
林谷雨坐月子这段时间,老林家先后送了不少红糖鸡蛋过来,林谷雨自己本身也攒了不少鸡蛋,她就让柳婆子每天给大灿和二灿蒸两个鸡蛋羹。
这两个孩子这个麦季一声不吭干了很多农活,吃了很多苦,瘦了不少,林谷雨心疼,觉得得给他俩好好补补。
等到林谷雨醒来,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小闹人精儿和和两只小拳头攥紧,可爱地摊在身体两边,睫毛长长如同小扇子一样扑散在下眼睑上,小嘴巴轻轻撅着,睡的可香了。
小身体奶香奶香的,林谷雨抱着她,觉得心里异常的满足,只是实在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大灿和二灿每隔一会儿就要跑到大桥上去看看他们爹回来了没。
日头愈发毒辣,柳婆子在院子里喊他俩进来:“日头那么大,你俩先别往外面跑了,小心晒晕了,过来喝点水吧。”
大灿咚咚咚跑过来,直接用胳膊蹭蹭额头上的汗,“奶奶,我看见小军哥了,就在大桥上呢,还有霞姐和小英。”
柳婆子给他倒了两碗晾凉的白开水:“他们三个估摸着是在等你大伯回来,大灿,喝完水,你去叫他们过来,大桥上没阴凉地方,再把他们几个给晒坏了。”
大灿咕咚咕咚几口喝完一碗白开水,他舔舔嘴唇,甜甜的,水里加了糖,还有点咸,这么又甜又咸的水,准是娘出的主意。
又咚咚咚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好几个孩子的声音,估计是柳明军姐弟三个来了。
林谷雨听见柳婆子叫几个孩子去西屋里坐,又给他们摘了几根黄瓜和西红柿当零嘴。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三句话不离自己的爹。
林谷雨觉得,必是和和白天睡的太多,才导致的晚上精神太好而睡不着,就没叫他们几个小声点。
不一会儿,和和就被吵醒,细细的小眉头皱了一下,眼睛都没长开,嫣红的小嘴巴一瘪就嗯呜啊呜啊大声哭起来。
和和这孩子气性大,要是没人哄她,她能一直哭一直哭,嗓子哭哑了也不停,林谷雨已经见识过了,不敢惹这个小祖宗,赶紧把她抱起来,就这么几秒钟,眉毛和眼角已经泛红了。
林谷雨点着她的小鼻子,取笑她:“再没见过比你这么爱哭能哭的姑娘了,你说说,你才这么一点大,咋就这么能生气呢,嗯?”
“白天少睡点不行吗?晚上娘和你一起睡,早起早睡身体会好,哎哟~你咋又尿了?我刚换好的衣裳,哎·······”
柳婆子在外头听到孩子哭,拿着一块干爽的尿布走进来,“哎哟,俺们和和醒了?是不是饿了呀?咋哭的那么大声呢?”
林谷雨毫不犹豫的说:“估计是她没睡醒,闹觉呢。刚才大灿他们几个说话声音大有点儿吵着她了,没事的,白天就不该让她睡那么久,要不,夜里一直不肯睡,就得硬下心来给她纠正过来。”
柳婆子把尿布放下,问:“孩子是不是尿了,换一个新尿布吧。”
林谷雨解开和和的小包袱,下面已经尿的湿乎乎的了,拎起来得有半斤重。婆媳两个帮衬着给小和和换了快新尿布。
大概是屁股底下舒服了,和和一直小手抓着林谷雨的衣襟,小脑袋在她胸前蹭来蹭去的,求喂食。
她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喂和和,当着柳婆子的面儿也不行。
柳婆子早就发现她这点怪毛病了,也不在意,“小雨,你该饿了吧,今儿想吃啥?”
林谷雨点点头,“娘,今早上你就给我用甜酒浮子冲碗蛋花汤吧,别的我不太想吃,就想喝点稀的。”
甜酒浮子,又叫甜醅,是米酒的一种,不过跟后世不太一样,后世卖的米酒多是用江米和大米做的,西阳镇这边的甜酒浮子多是用小米或者麦仁儿做,味道比大米做的要更酸一点。生和和前,她刚做了一瓷盆,算着日子应该发酵好了。
柳婆子说行啊,“昨天我趴在盆边儿闻了一下,酒味够浓了,估摸着做的不错。”她这个老三媳妇儿自从肯干活,做饭的手艺可是真不赖。
大灿和二灿几个孩子正趴在门框边儿偷偷看和和,闻言立刻叫嚷着:“奶奶,我也要吃!”“我也要喝甜酒!”
甜酒浮子做起来很简单,蒸好的米饭放凉后,往里面放点甜酒曲,盆子中间挖个洞,盖上盖子等着发酵好就行。天气冷酒曲发酵的慢,得用被褥盖着保温,或者放到温水里温着。不过屏南这边不产大米,供销社里卖的少,价格也贵,一般人家不舍得做甜酒浮子吃。
孩子们零嘴少,只要是稀罕的见的少的,都爱争着吃。
甜酒浮子度数不高,拿水冲开给孩子喝也是没问题的。
柳婆子看几个孩子吵的厉害,害怕和和再哭起来,忙带着那几个出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