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肯定也是为了服务咱们社员同志们,所以这些干部到年底得有一些工分奖励,要不,对人家也不公平,你们说,是不是?
这是我个几个生产队长商量的,你们听听看怎么样,一会儿举手表决,多数服从少数!”
工分满分是10分,成年男劳力一天10分,上午和下午各5分;女成年劳力,8分,上午和下午各4分;半劳力一天6分,上午和下午各3分;不能上工的老年人和小孩子割5斤草1分;
村里的牲畜也都集中喂养,喂养员一天5分,当然,要是喂的不好,不达标,扣公分!18岁以上、60岁以下的人都得上工。
农闲的时候,没有多少劳动量,按出勤记工分。
农忙的时候,或者干某项重体力活的时候,按定额记分。比如说割一亩麦子多少工分,播一亩地的种多少工分,翻一亩地多少工分。
这么算下来,柳东睿和林谷雨都是成年壮劳力,柳东睿可以拿10工分,林谷雨拿8分,不过她还有干部工分奖励,平均下来,拿个9分或10分不是问题。而且大队妇女主任属于半脱产,除非是农忙的时候,平时不用天天下地干活。
她可不想真的天天风吹日晒的,老的多快呀!
第二天,林谷雨跟柳东睿上工去,大灿带着二灿上学了,哦,应该说大灿同学今年正式的开始上学了。
柳河村以前没有小学,村里的孩子要想读书得走三里路到南边的潘庄小学去读,柳东睿就是在那上的学。
集体农庄成立以后,大队成立了专门看顾小孩子的托儿所,林谷雨看二灿一个人在家呆的无聊,自己也没工夫一直盯着他看,就把他送去托儿所跟小朋友一起玩了。
柳大灿每天早上跟二灿一起走,把二灿送到托儿所的屋子里,再自己去学校。
村里人心里没有啥非得读书的观念,十来岁了没进过学校的孩子在村子里多了去了。
家庭条件宽松点的,等孩子大了,让孩子进学校读个一两年,能写自己名字会算数就行,一般人家上不起学。
老柳家有三个儿子,都算得上是能干,按说至少应该不比别家穷才是,可为啥他家反而这么穷呢?
读书读的呗!
柳老头家里虽然破败了,以前的确是读过书的,在古代也算得上是耕读人家,老柳家祖先留有家训,家中子嗣不能是白丁!
那就去上学读书呗。
别人家的半大小子去种地干活,他家的几个儿子去上学,一个接一个的上,人家是挣钱,他家是花钱,这么几年下来,他家不穷谁家穷!
小学教室就设在队部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学习任务不重,学校安排小学生们半天时间上课,半天时间去割草。
这样,学习和挣工分两不误,非常棒!
一到三年级的老师是队里新嫁过来的一个媳妇儿,叫苏华,之前在其它小学教过书,大队长让适龄的孩子都去上去。
四至六年级的老师还是柳河村之前的老师李登文。
但并不是大队花钱找人给带孩子。
大队里的托儿所是免费的,但托儿所只盯着孩子们玩儿,不教孩子们东西。
想学东西就得上小学,上小学就得交学费了,不多,每学期才1块钱。
村里的人高兴坏了,咬咬牙一块钱家里还是出的起的,让孩子去读点书认点字吧!?
但精明的人一细算,如果真上了学,花的肯定就不只这些了。
既然上学了,那总得写字吧,又不能天天只对着耳朵听,回家在地上比划,那样可学不好!那就得买本子买铅笔吧?这么算下来,一年怎么也得个三块钱花。
这这一个槛可就把好多人家拒之门外了。
别人嫌贵,林谷雨可不!
要不是二灿年纪太小,两个一起去读才好,省的他俩跟着孩子在河边野,担心死了!
不过去托儿所也行,有人跟他一起玩也不错,听说这时候托儿所的人可尽心了,不用担心孩子在那里受欺负。
到了中午,林谷雨正在屋里做饭,两个孩子跑着回来。
大灿把她给做的土布书包往炕上一扔,倒一碗凉白开咕噜咕噜猛喝了一口,然后小手端着碗喂二灿喝了一口。
家里没有水壶,上课渴了要么跑回家喝要么忍着。
林谷雨说你慢点,然后随口问:“今儿第一天上学,都学啥了?难不难啊?”
大灿笑嘻嘻的说:“挺简单的,开学了。”
林谷雨:“我知道你开学了,我是问你今儿老师教了啥了?听不听的懂?”
柳大灿仍然振振有词,“就是开学了啊!”
林谷雨以为他没好好听课,在开玩笑,放下手中的菜刀,瞪着他,“········你上课没听老师讲吧?还是偷偷跑去玩了?”
柳大灿突然生气了,瞪着眼睛撅着嘴大声地说:“我没出去玩,听的可认真了,今儿上课,我学了三个字,它们是开~学~了~”
林谷雨愣住了,不相信,一年级的课本不至于那么简单吧,抽出他课本翻开一看,自己乐坏了。
拿书页上不仅有文字,还配了插图,图上画的是穿着新衣裳,斜背着小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