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迷惑行为大赏(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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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贝尔·斯威特今年七岁,是一只小小的女孩子,身高目前106.3cm,穿上带跟的小皮鞋就是只一米一的崽崽。
因为从小接受严格的礼仪训练,她平时走路时昂首挺胸,一站一靠都肩膀端直、自带天鹅颈,在一堆小豆丁中格外独特,非常有气场。
一看就是不一样的帅气崽崽。
和隔壁家某只总是站没站相的小二流子完全不一样。
不仅仅是走姿站姿,小安娜的生活也不同于同龄的小朋友。
她上下学有黑漆漆的豪车接送,支使过白手套戴表链的管家,仆人的数量两只小肉手都数不过来,每日发放的零花钱后的零多到眼睛会看花。
而且,她还可以决定自己一日三餐吃什么,决定自己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写作业什么时候玩耍,甚至可以自由决定上学或请假,可以带着最新款的限量手机进入学校……
在其他孩子的卡通小钱包里只能装糖果与小纸条时,小安娜就可以在里面装上自己的信用卡了——她甚至还装不下,必须使用商务型的大版名片夹。
这样的日子也太美好了,有许许多多的小朋友羡慕她——准确的说,几乎是她身边所有的小朋友都羡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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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嫉妒她,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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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小的安娜贝尔从幼儿园一年级开始就没有朋友,她只有一个很讨厌的小竹马。
“真搞不懂那群蠢蛋嫉妒你什么,”她的小竹马说,“你连开家长会都只能雇佣仆人,或者借用我妈妈。”
……这句话直接导致小安娜眼圈变红,然后小洛森不得不赔上一周的零花钱买巧克力棒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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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安娜和同龄的小朋友们都不同。
她既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独自一人生活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独自一人吃饭,睡觉,写作业与玩耍。
概念里的“父母”,只是一段出生时被掩盖的虐|童丑闻,与每三个月在视频电话那头浮现的陌生男人。
每隔三个月,不到十分钟的视频通话。
名为德里克的男人认为他不需要超过十分钟的时间联络她——小安娜的行程永远会被她身边的仆人定时通报,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一个乖巧至极的好孩子。
小安娜只需要微笑,点头,回答冷酷的问题,展现良好的礼仪。
男人要检查的就是这个,礼仪与规矩毕竟是无法通过他人通报检阅的。
……血缘上的父亲在视频那头的面孔冰冷又陌生,比起孺慕之情,小安娜更多的是害怕,与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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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记忆、熟识自己血缘上的父亲之前,她就已经被隔壁的布朗宁一家当作半个女儿饲养起来——
也许她不知道正常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但小安娜知道,开心又温暖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尤其是,见过布朗宁爸爸那样的存在,小安娜很难把德里克与“父亲”这个词联系在一起,更别提升起憧憬。
爸爸应该是会提供摸头、膝枕、拍拍安抚与温和的鼓励的。
所以,小安娜很干脆地划定,自己的“父亲”不是“爸爸”。
所以,小安娜认真地想,自己既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是个没有亲人的小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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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亲人会坐在她的家长会上,哪怕她每次都能在学校拿到第一的好成绩、成为老师最喜欢的乖小孩,站在讲台做开篇发言;
没有亲人会坐在她的观众席上,哪怕她每次比赛都能捧回一张金灿灿的奖状——芭蕾钢琴诗朗诵无一不通,照片长年贴在学校的表彰栏里;
甚至,也从来没有亲人会为她鼓掌,哪怕她从不缺席学校组织的每一次表演——元旦晚会,儿童节话剧,校庆——她要么就是亮晶晶的小主持人,要么就是众多儿童节目里最高雅最漂亮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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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没用的。
再优秀,她也是独自一只起床,独自一只领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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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安娜一直很讨厌小洛森。
因为他就算考试时趴在桌上睡了半场,唱歌倒数第一名,跳舞时接连踩哭了与他搭档的三个小女孩、最终被舞蹈老师拎出来单只组队学步子、结果单只尬舞尬裂了老师的脸——也会有爸爸妈妈坐在台下,拍照、录影、微笑鼓励或噼噼啪啪鼓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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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小洛森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在学校的家长拜访日被卡拉录下:
“独自一只站在舞蹈教室最前方、在老师的死亡注视下不得不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最终通过过分超现实的舞步尬裂全班、最终被舞蹈老师抄着扫帚赶出去罚站”
……等过程是值得骄傲的事。
而且不管爸爸脸上端着再温和的表情……
他也是那时站在妈妈的摄像机旁噼噼啪啪鼓掌的家伙。
他还伸手帮笑裂的妈妈扶稳了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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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嘎这惨淡的天赋天呐嘎嘎嘎嘎真不愧是你儿子嘎嘎嘎嘎鹅都跳得比他好……咦,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