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甜品。
“……我不要做蛋挞。”
她嘟哝:“我想亲你。”
于是洛森偏头亲了她一下。
“……不够。”
于是又亲了一下。
“还是不够。”
蜜糖宝宝闷闷地说:“想做|爱。”
洛森:“……”
洛森:“你真的永远记不准自己的日期,对吗?”
闻言,蜜糖宝宝从他的衬衫布料里抬起脸,略显茫然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缓缓浮现出一点带着委屈的不满。
“布朗尼,想做|爱。”
……好的,她永远都记不准自己的日期。
“蠢兔子,去浴室检查一下。”
洛森把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重新抄起筷子:“就快好了,不要闹,换好贴片后出来吃面……”
他好冷淡。
安娜贝兔吧嗒吧嗒遵照指令走进浴室,迟钝地呆在原地,委屈了好一会儿。
一会儿后她突然想到了之前某件被薇薇安蛊惑买来的“战衣”,于是把它从衣柜的最最最最底部小夹层拿出来,准备换上。
低头一看。
立刻明白了自己醒来后如此迟钝的原因。
……嗯,还好,只有一点点。
十分钟后她清理更换完毕,低头去洗手池洗了一次冷水脸,觉得自己需要清醒清醒。
可洗过后,再次抬起脸,她却从洗手池前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左手手指上一闪而过的银光——
【像戒指】
安娜贝尔的心狂跳起来,她立刻把手指举到眼前。
什么都没有。
那只是手上残余的水珠,在灯光与镜面的反射下,出现的银光。
安娜贝尔:“……”
她沉默良久,再次低头,洗了第二遍的冷水脸,这才从迟钝且眩晕的情绪里,找到了一丁点“落脚地”的感觉。
然后抬起头,久久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红发的女人在镜中冷漠回望,琥珀色的眼睛里仿佛冻结着寒冰。
婚姻。
……婚姻。
安娜贝尔从没想过这个。
并非懦弱,并非恐惧,她是真真正正对这东西没有任何期待、渴望——
大抵,是因为,当她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时,就见到了这东西最丑陋的模样吧。
……年幼的安娜贝尔很敬爱她的父亲与母亲,而他们恰好是全世界最可怕的一对夫妻。
所以,在小安娜眼中,“婚姻”本质上只是披上情感外壳的利益交换,女人索取财富与社会地位,男人索取女人的子宫繁育后代。
男人是主导,女人则被支配,但同时女人也吸取着男人的血液生存……家族,地位,金钱,全部混在一起……婚姻,它像一团丑陋的寄生物混合体。
不,当年幼的斯威特继承人逐渐长大,她认识到这关系甚至不分男女。
有权的女贵族同样能支配年轻帅气的男人,性别并不真正影响什么——在法师界,一瓶会对寿命造成永久损伤的魔药就能赋予男性生育子女的能力——
幼小的大贵族见过双方都是男性的婚姻,也见过双方都是女性的婚姻,更见过男女地位颠倒的婚姻。
可她从没见过【爱情】。那些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利益走到一起。
……与对象是谁无关,婚姻不过就是这么一桩冷血的生意。
母亲教导她,婚姻就是繁育,而繁育家族后代就是她的宿命。
父亲教导她,婚姻就是支配,而控制驱使他人为自己服务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的教育总是很混乱,她的大脑也很混乱,总之,小安娜很烦,讨厌婚姻。
最擅长发梦的幼时,当别人都沉溺于公主王子的童话时,她或许也构思过和某个帅气优雅的王子殿下跳舞——但她从没想过嫁给谁,更不期待和谁成为夫妻。
安娜贝尔真正长大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她不喜欢翻看婚纱,不喜欢典雅的教堂,不喜欢灿烂的捧花……或,象征誓言的戒指,象征永恒的钻石。
一个女孩,就算再厌恶婚姻,对这些浪漫美好的东西总有点天然喜爱吧?
……但她没有。
就是不喜欢。
每次经过珠宝店,看到相携选择钻石戒指的年轻情侣,她心里总是嗤之以鼻。
在手指上戴一圈廉价的金属环,加点亮晶晶的碳,有什么好高兴?
像她,她就从不……
“布朗尼?”
“嗯?”
走在她身边的男朋友闻言转过头来,那时他嫌热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系在了腰间,唯一一件秋季校服衬衫浸出薄薄一层汗,嘴里还叼着一根冰棍。
……他这样大摇大摆陪她逛街实在招惹了许多比夏日还火辣的视线,所以斯威特学徒很恼火,十分钟前还就“你必须和我去那边的男装店买新衣服,不许反抗”和他吵了一架,现在这是第一次主动开口。
她示意他去看珠宝店里试戒指的情侣。
然后问:“人类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布朗宁学徒看看她,又看看华美精致的珠宝店。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