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十三章专属仇恨与专属爱意的等价交换(上)
you will always be my girlfriend
everyday was like weekend
你永远是我的女朋友。
我们曾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周末一般。
——引自平井大-《girl friend》
那是什么感觉?
仿佛滚烫的焦油漫过口鼻, 浇入血管,一直泡过名为心脏的位置。
比独自待在禁闭室痛苦,比收到一整盒蟑螂痛苦, 比成年时那场意识不清的高烧痛苦,疼痛的程度超过她所体验过的所有曾经。
安娜贝尔不知道那是如何发生的。
但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罪有应得。
【每个斯威特都无可救药。】
【每个斯威特与情感无缘。】
我知道了。
……我明白了。
但这只是一次尝试, 好吗?
他只是我尝试时偶然遭遇的一个无关轻重的玩具……
无关轻重, 无关紧要……
你们没必要直接毁掉他。
你们没必要让我直接毁掉他。
抱歉,以后我不会尝试了,以后我不会再反抗,我会把自己锁的很好很好。
那个无关轻重的玩具……可不可以完整的还给我呢?
……不。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愿意做我的玩具。没有玩具会喜欢一个拿火烧伤自己的主人。
是的。是的。这是罪有应得。我活该。
但请你们先把他还给我……真的,他无关紧要……只是个玩具……相信我……他一点都不重要……
求你们。
别毁了他。
“安娜贝尔, 进来。”
父亲命令她的声音稍稍拉回了一丝丝神思, 但还远远不够。
安娜贝尔从冒着泡的黑色焦油里抬头望了他一眼, 仅仅是抬头的一个动作, 她错觉好像在焦油里被烫开了脸颊上的所有皮肉。
——这是好事, 因为她不用再费心做出什么表情了。
“父亲。”
她没有动, 仅仅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书房门口。
德里克皱起眉。
他开始良久且专注地审视安娜贝尔。
安娜贝尔没什么波动, 每次与父亲的谈话开头她都会遭到这样漫长的打量。
这很正常,因为她的父亲每一次与她谈话都会相隔几年,安娜贝尔过去会幻想他这么打量自己是因为那点可能存在的微末关心, 但事实上,她猜他如果不仔细打量的话,走在街上无法认出自己这么一个女儿的脸。
【他们可能连你的五官都不在意。】
【而唯独在意你的被你一遍遍用他们惯常的手法伤害。】
【为什么, 你——我——不能立刻去死呢?】
她只是静静站着,面无表情,耳朵边满是焦油沸腾的声音。
【死去就无法感受痛苦。】
【死只是另一种懦弱的逃避。】
“安娜贝尔。”
许久后,德里克缓缓开口:“难道你认识刚才那个化成灰的贼?”
布朗宁才不会化成灰。
他不可能死去, 他是握着我的法杖主动那么做的,他做之前还特意对我比了一个口型,虽然我现在完全无法理清那个口型说了什么。
布朗宁无所不能,他那么做有他的理由,他一定还活着,说不定那只是一个可以从所有追杀者眼里正大光明逃脱的方法。
……可他活着,与我杀了他并无冲突。
他侥幸活着。
而我杀了他。
不管主动被动,不管计划伪装。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斯威特……我和我的母亲一样恶毒恐怖……我和那个伊娃一样恶心疯狂……我曾接触过他的每一块皮肤就该被焦油全部烫脱!我才是那个该被活活烧死的混账!
你们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这些……斯威特。
“我不认识那个贼,父亲。”
安娜贝尔面无表情,手心掐出了血,“您怎么会认为我认识一个卑劣的贼?他那样低贱的存在可不会出现在任何一场舞会。”
德里克收回了视线。
但他看上去并没有被这个回答说服。
“到我的书房来。我们需要谈谈。”
“是的,父亲。”
安娜贝尔迈开腿。
这很艰难,她刚刚挣开藤蔓从空中落下时似乎摔伤了脚踝,更何况她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泡在焦油里。
如果可以,她真想一直一直瘫在那里,捧着灰尘嚎啕大哭啊。
但不可以。
她是安娜贝尔·斯威特,她这个恶毒冰冷的斯威特不值得任何发泄渠道。
德里克把左手的手指放在右手上,期间一直转动着右手的戒指。
那枚戒指是象征家主的戒指,上面有一块梨形切割的古朴红宝石,德里克是从自己父亲的手指上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