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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恩将仇报(1 / 3)

唐轻歌胡乱抹了一把眼泪,狼狈地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兀自喝下。

温热的水划过喉咙处,短暂地缓解了脖颈灼热的痛感,也让唐轻歌满腹委屈平复了些。

燕骥也在打量着她。

身上并不合身的男装,刚刚手下传来的过分柔嫩的肌肤触感,精致娇柔的五官,她显然是名女扮男装的女子。

他不认识她,也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脑中一片混沌,燕骥连自己是谁,来自何处,半分都想不起来。

他厌恶极了这种感觉。

无力的,任人宰割的感觉。

他阖上眼,强迫自己回想,眉头越蹙越紧。

越是努力,就越是无济于事。

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唯一剩下的,有颜色的记忆,便是睁开眼时,她灿若星辰的眸子。

唐轻歌隔着两米距离观察他的神色。

看这反应,确实是彻底失忆了。

虽说他刚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举动让唐轻歌刚刚十分气恼,但转念一想,她也是为了利用他才出手相救,说到底没那么高尚,不是纯粹的好心。

本身她就是带着讨好的目的来的,就算他差点把她掐死,为了今后,她哪怕不要脸面,也得博好感,好声好气把这条金大腿抱得牢牢的。

唐轻歌酝酿着情绪,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处疼的厉害?”

她的声音还哑着,不复先前的娇柔悦耳,语气里是恰到好处的关心,好似刚刚的事情未曾发生过一般。

燕骥看向她,乌黑的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审视和冷冽。

哪怕是失忆,他身上散发的低气压也骇人的很,像是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的魔鬼。

他对她的讨好视若无睹,目光里没有一点温度。

唐轻歌只好自顾自说下去,“我叫唐轻歌,轻快的轻,诗歌的歌。”

她介绍的十分清楚明白,就是希望他能对这个名字留下印象。

日后听见这名字,千万记得高抬贵手救她一把。

男人仍是毫无反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唐轻歌也不急于此时,眼下他失了记忆,情绪恐怕会更加阴晴不定,原著里并没详细

描写他是如何恢复记忆的,按照他回燕国夺权的日子算来,顶多半年。

只要好好利用这段时日在他面前刷好感,不惹恼他,让他平安回去,按照原著里他报答唐茉儿来看,她的目的十有**是会达成的,安生日子就离她不再遥远。

瞧着他遍布伤痕,紧握成拳的双手,唐轻歌强压着惧意,跟他继续解释道:“你脑后受了伤,大夫说若是有些事记不得了也不稀奇。”

他终于抬眼看向她,目光里的戒备却不曾减轻。

唐轻歌拾起桌上放着的铜牌,是刚刚给他包扎时,衣服里掉出来的。

不是什么好的材质,也就没被人抢了去。

她拿着铜牌走向塌边,怕他再一言不合就掐她,唐轻歌便刻意保持了些距离。

她伸长柔荑递给她,语调轻柔,“是我救下了你,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我会尽力护你周全,这牌子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上头既刻了个骥字,往后我便唤你阿骥。”

她说这番话时,目光坦荡,不像是在说谎。

明明是个娇弱的女郎,对这个比她看上去强大百倍的男人说出这句“我会尽力护你周全”时,像是男子对相爱之人的承诺,语气温柔且坚定,竟奇异地抚平了燕骥心底的恐慌和茫然。

或许是因为,她是他失去记忆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他的世界一片空白时,她的出现便填上了几道色彩。

冷硬无缝的心里,竟也生出几分以前从未有过的依赖。

燕骥眼中的寒意消散了些,终于抬手接过那铜牌。

铜牌的触感十分陈旧,材质也不好,古朴的花纹盘踞而上,中间果真刻了一个骥字。

他沉默地盯着那个骥字,却依然什么都记不起来。

知道他一时半会记不起来自己是谁,唐轻歌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几分。

此时,银翘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刚熬好的汤药。

男人的视线锐利地扫过去。

银翘措不及防地被他阴冷的眼神吓了一跳,手里的药差不点都给洒了。

生怕她真给洒了,唐轻歌连忙把碗接了过去。

银翘也看见了她脖子上骇人的青紫,凌乱的领口,青丝也有些散乱下来,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她皮肤娇嫩,那指痕便越发明显

,裸露在外的肌肤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她才离开小姐这么一会儿,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银翘吓得声音里都染上哭腔,“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奴婢现在再去把大夫找来!”

看着她眼泪跟珠子似的成串掉下来,眼里的担心做不得假。

来到书里的世界这些天,唐轻歌在府里没见到她那所谓的爹娘,只有银翘这丫头整日陪在她身边,是唯一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

唐轻歌心里一暖,用帕子给她拭去眼泪,安慰道:“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了点,你去吩咐店小二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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