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情况,他稍一碰触她,她身子就会紧缩,面上就是极痛苦的表情,想到自己昨晚的失控,他心里还是非常后悔和内疚的,他也不知道后来为何自己会失控到那种程度。他心中郁闷,一早就去了外面练了一早上的剑,之后回来看她,见她仍睡得沉,怕打扰她休息,便去了外院沐浴完用了早膳才回来的。
原本他过来之时还在想着要如何跟她道歉,哄哄她,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听到了这么一出。
兰妱看着脸色难看至极的郑愈,再看看吓得浑身发抖的阿早,简直想扶额,但不知为何心底又生出一股怒气夹杂着各种委屈冒了上来。
至于吗?
昨晚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这一大清早的就又黑着脸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她欠他啊?
虽然,的确是欠了那么一些......但,就算是欠了他,也该有个度吧。
“下去。”郑愈眼睛看着兰妱,话却是明显对阿早说道,声音如冰刀般,听得人胆寒。
阿早打着颤,可是饶是她害怕得要死,却也没听他命令,而是抬头看向兰妱。
兰妱:......
她勉强对阿早安抚的笑了笑,道:“无事,你先下去备水吧,我一会儿要沐浴。再准备一些早点过来。”
她有点头晕眼花,总是需要吃点东西,不然怕是会晕倒在浴盆中。
***
阿早下去,郑愈冷冷地看着兰妱,兰妱也抿着唇瞪着他不出声。
此刻,她终于不愿再柔顺地哄着他了。
“这是什么?”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郑愈看了一眼地上泼洒一地的粉末,终于先开口问道。
兰妱也去看那地上的粉末,低头之间,只觉得一阵的天旋地转,她后退了一步,伸手撑在了桌案上。此时她身上还一阵一阵的酸痛不适,听到他带着冰渣的话,心里突然就觉得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他昨天那般待自己,今天还跑到这里用杀人般的眼神瞪自己!
那一刹那间,她差点就冒出“避子汤药”这种赌气的话来。
但好在她虽又委屈又恼怒,但理智仍在,赌气有什么用?
他这样脾气的人,自己惹怒他能有什么好处。
而且她心中已经有个猜疑了,不然,那日她去庄子上之前他还好端端的,昨晚为何就变成那样?
所以她死咬了唇,忍着憋闷,最后只道:“秕杷叶、茱萸、肉桂、银杏叶、榕香、白芷,活血化瘀,镇痛消肿,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到底心中委屈,最后那一句很带了些情绪。
活血化瘀,镇痛消肿。
郑愈:......
他又不蠢,当然立即便明白了那是干什么用的,那还不都是他干的好事。事实上,他自己袖袋里还放着一盒宫中秘制的软玉膏。
他看着她瞪着自己,有些倔强,有些委屈,眼底却又像是在不满撒娇般控诉的眼神,怒火就像被淋了一盘水,“扑哧”一下就熄灭了。剩下的就是对自己刚刚反应过激的尴尬和不自在了。
他刚刚也不知是怎么了。
可是郑愈的怒火熄了,兰妱看他神色软和下去,胆怯消了些下去,怒气却是说得升了上来。
大约这就是此消彼长吧。
她“刷”一下扯下了自己肩头的衣服,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出来,线条优美,小巧圆润,肌肤散着光泽,本是极美的,只是此时那白皙的肌肤上却是爬满了红-痕,青紫一片,触目惊心。
兰妱微抬了下巴瞪着他,道:“大人要妾身除了衣裳给大人检查一下,能不能用这药粉吗?还是大人觉得妾身不该自行用药,应该召个太医来给妾身看看,要不要重新开个方子?”
郑愈:......
他想到自己昨日的孟浪,其实他没想那样,就算他心里不舒服,也没想对她那样,可是不知为何就失控了。
其实也没有完全失控,他还是顾及着她控制着力道和速度的,若他真的完全失控,她现在怕是不会还能站在这里跟自己发脾气了......不过于兰妱来说,她却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他野蛮粗鲁,需索无度。
而郑愈,总不能跟她说......我其实可以更粗鲁的吧......
但他毕竟是郑愈,虽然尴尬又内疚,但面色倒还是如常,只是温和了下来,再没了先前的冷气。
他走上了前去,伸手替她把衣裳拉好,用了虽然还有些生硬,但却已是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道:“抱歉,刚才我是听了那丫鬟的话,以为......”
“你以为什么?”兰妱抬头看他,恨恨道。
她眼神倔强,眼泪却是忍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她想到昨晚自己痛得受不了,死命求他,可是他却半点没理会自己,仍是不管不顾的索求,思及此,她就没办法完全冷静下来。
她道,“大人以为什么,以为那是什么避子汤药吗?妾身曾经跟大人说过,妾身想要的就是大人可以允许妾身要一个孩子,难道大人是觉得妾身跟大人说的那些都是假话,竟然想要自己避子吗?”
“大人不相信妾身。”兰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所以大人昨天那般生气,便是因为不相信妾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