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喝杯热茶驱驱寒气。”
“正是因为路不好走,我才要来走走,”王温笑,“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就是出来走一走看一看,走累了找你讨杯水喝。”
鱼大有忙前行带路,“我不紧张不紧张,我家都在前面岔道拐口处,王领导您跟我来。”
王温摇头失笑,还说不紧张呢,这走路都是同手同脚。
鱼大有走到家门口,才想起自己是让王领导光着脚走来的,黑黝黝脸唰的变白,哆嗦着嘴皮子,“王…王…”
王温抬脚进入篱笆院,打量后夸奖道:“院子打理的不错,这片苗苗是什么菜?马上都下雪了这菜不怕冻死吗?”
“这边是雪里蕻,越冷他长得越好,”鱼大有忙擦去落到眼角的汗珠,上前解答,“这边是芹菜,两种菜都耐寒。”
“原来如此,”王温颔首,看鱼大有惶恐的后背都汗湿了,拍着他的肩膀严肃道:“鱼村长,你今天就把我当成一个客人来看待,不要这么诚惶诚恐,否则连带着我都不自在了,你越自然我与你的相处就越融洽。”
“是是是,”鱼大有试探道:“那、那咱们先去洗脚?”
“这个态度才对嘛,”王温笑,“ 劳烦鱼村长带我们去洗洗,也不用烧热水,这么多人烧热水得烧到什么时候?我们用冷水把泥冲掉就行。”
鱼大有只好带着几人去缸边,趁他们洗脚的功夫去找婆娘,交代她煮蛋茶杀鸡、把家里的能做的好吃的全做上,便抱着几双木屐去找王温。
王温好奇的拿过木屐观察,木板底和草绳做成的木屐,是人字拖加后脚跟带的款式,木板底两头薄翘、中间厚,如同弯弯的扁舟,最特别的是板底纵横交错的嵌着六根一指长的细木钉。
用手颠了颠木屐,发现重量非常轻,不由好奇的问:“这鞋子为什么要做成这样?”
鱼大有憨笑,“咱农村都是泥巴路,一下雨路就没法走,我们村的蔻囡就想了个办法,用轻木做了这样的鞋子,鞋底的木钉既能撑高鞋底防水,又能嵌进泥里防滑,木钉占地小,抬脚时也不累。”
王温新奇的穿上木屐,特地在院子里的泥浆处走了一圈,发现鞋子果然如鱼大有所说的防水防滑,而且鞋子翘起的两头,又能防止抬脚间带起的泥巴甩一身。
转而踏上鹅卵石小路,感觉除了鞋底太高有点不适应外,别的地方和正常的鞋子无二。
点着头感叹,“不错不错,鱼阿蔻同志发明的这个鞋子非常好,可以推广出去。”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小本本记下来。
虽夸奖的不是自己,但鱼大有照样高兴的咧着嘴笑,完全没注意到王温喊出了鱼阿蔻的名字。
“王领导,你们进屋喝杯热茶去去寒气。”
“行。”
王温进屋后看到桌面上冒着热气的糖水蛋碗,勃然变色,眉心紧皱成“川”形纹。
戴眼镜的男人上前附耳,“这不是特殊招待,他们村待客的风俗就是糖水蛋,若客人上门不煮糖水蛋,那就表明主人家不欢迎这位客人。”
王温面色好转,冷不丁的问鱼大有,“今天中午你准备杀几只鸡啊?”
“一只。”
“胡闹!”王温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碗里的糖水被震得汤面波动泼出碗外,“你是想搞思想**、特殊招待的那一套?”
鱼大有慌了,头摇手摆,“不是不是!您刚刚说把您当客人看待,我就想着客人上门怎么也得杀只鸡,却忘了你们不是普通的客人了,我现在就去跟婆娘说不杀鸡了。”
拔腿就往后院跑,跑时没看路,差点被门槛绊摔倒,回头朝众人憨笑了下,稳着身子继续跑。
王温看的失笑,“这个鱼村长还是这么实心眼,去年亦是如此,我把杯子摔了,别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只有他小声嘀咕我不知道心疼东西。”
其余人微笑附和。
鱼大有好不容易不那么紧张了,被王温的一拍又拍的紧张起来,再回来坐在凳子上时,只敢坐半个凳子边。
王温见状只好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说你们村修路的事。”
“修、修路?”鱼大有愕然。
王温肯定道:“对,修路,不止你们共设大队,C城边围所有大队的路都要修,只是如今我们地方上资金与人手不足,只能修石板路,且修路时各村的壮劳力都必须参加修路,修路的人每天供应二两粗粮。”
鱼大有听的猛的从凳子上窜起来,胸膛剧烈起伏,鼻子里喷出粗气。
旁边一直在记录着此次会话内容的眼镜男子,警惕的看着他。
鱼大有眼噙热泪,呜咽着说:“王领导,您是一位一心为人民着想的好领导,修路是为我们好,别说给粮食,就是不给,我们也全员参与!我们全村的老老少少都去修路。”
“全员参与要不得,你们最重要的还是务农,万不可因修路荒废了田地,”王温语重心长的说,“路可以慢慢修,但田地关乎着你们的口粮。”
鱼大有吸了吸鼻子,神色郑重,“王领导您放心,现在是农闲时期地里没多少活,我们每天抽出点时间就能忙完。”
“再说,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