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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招致非议,心下好不愤恨,他心里明知道是前太子搞的鬼,却不能直说,气的差点把曹国公杀了泄愤。
曹国公也不是省油的灯,抢在他发作之前发作了,当即除下冠帽跪下陈情,为了表忠心,他又是指天为誓又是以头撞地,闹去了半条老命。他如今虽权柄旁落,但在朝中素有令名,他这么下跪自戕的折腾一番,其他朝臣也跟着跪下求情了。
闹的太子不但不能把他如何,还得叫来太医好生医治他。真是再憋屈没有了!
太子被解救出来之后,也无颜再提封禅之事,率领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太子一回总督府就自闭了,把自己闷在屋里不出来,吴太子妃也是个没眼力价的,这时候拎着汤盏过去劝慰:“您别太挂心了,我看正是天神庇佑,这回山道和神坛都塌了,您才能安然无恙。”
这劝人的话实在不高明,太子淡淡瞥她一眼:“太子妃有事?”
吴太子妃笑笑,面上显出几分忧虑:“沈妹妹前些日子被惊马所伤,这些天一直没好全,常常惊悸梦魇,妾是想着,您若无事,多去陪陪沈妹妹才好。”
惊马那事儿是她一手策划的,要是沈霓君死了还好说,但她如今安然无恙,吴太子妃心里自然忐忑,这才来探一探太子的态度。
太子压根没心思管这些事儿:“孤近来事忙,你帮着请太医诊治,叮嘱她按时吃药也就是了。”
吴太子妃心里一松,面上的笑这才有几分真意:“这是妾分内的事。”
沈霓君到底跟了太子几年,太子对她还是有些挂念的,既太子妃提起,他难免要问一句:“救下侧妃的人,可都封赏了?”
吴太子妃笑的有些不自在,却还得实话实说:“旁的护卫倒也好赏,不过这回沈妹妹能得救,多亏了她娘家大妹妹,妾斟酌许久,就是不知该赏沈大姑娘些什么。”
太子沉吟片刻,提笔写了一串:“就按照这个准备吧。”他顿了一下,又道:“罢了,孤亲自准备吧。”
他不光备了礼,他还下了道旨意,让沈语迟过来一趟。
倘他只是命人传个话,沈语迟倒还可以装病推拒,但他这般堂而皇之的下旨,沈语迟纵然再不愿,也得进总督府去见他。而且这旨意下的突然,沈家连个应对都没有。
沈南念面色亦是不大好看,不过也不慌乱:“你先去,我想想办法。”
沈语迟心里稍定,坐上马车一路进了总督府。
这里她早便来熟了的,沈语迟摆出板正脸来,随着内侍进了正屋。
太子正在细细煮着一炉好茶,见她来了也没有停手,只以眼神示意她坐下。
沈语迟扫了一圈,见屋里就一方榻几,两把放在上首的太师椅,这三个地方她是万万不敢坐的,她束手垂头不语。
太子笑一笑,内侍这才给她搬了把小杌子来,沈语迟这才肯坐下。
太子点好了一盏茶,亲手递给她:“语迟尝尝我点的茶,不知比之你的乳茶又如何?”
沈语迟强笑了下,伸手小心接过,浅浅尝了一口:“殿下点的茶,果非凡品,我那不过是小巧而已,怎敢和殿下相较?”
其实太子点的茶,是标准的古方茶,加了葱姜盐桂等物,她着实喝不习惯,但生活所迫,彩虹屁是不得不吹的...
太子或许不若裴青临那般心机深重,但瞧她还是很容易的,笑一笑:“这茶你只饮了一口,便不再碰它,可见这话不是真心的了。”
沈语迟赔笑:“您亲手点的茶,我自然得细品,总不好牛饮。”
太子又笑笑:“语迟今年多大了?”
沈语迟恭敬道:“虚岁十七,今年正好十六。”
太子问她:“可行了及笄礼?许了人家吗?”
沈语迟心里一突,她理了理思绪,咬咬牙给自己抹黑:“前头许过两个,也是臣女天生命硬吧,头一个楚家郎君被臣女克死了,后一个江家县令,本来前程大好的青年,跟臣女定亲之后也倒了霉,出了一摊事。家里兄长去道观给臣女算过一卦,说我的命格颇为殊异,谁娶了我,很容易受到妨克。”
最后一句当然是她信口胡诌,不过她就不信太子连这事儿都能查出来,而且前两桩确有其事,登州前段时间还真流传过她命硬克夫的传闻。
太子似笑非笑:“哦?”
他笑叹了声:“语迟一向□□,孤对你一片喜爱之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说这些话来搪塞孤,又有何意义呢?”
沈语迟直接跪下了,低着头不言语。
太子说来还是个怜香惜玉的,忙要扶她起来:“地上凉,别跪着。”
沈语迟心情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不过她这回反应倒快,沉声道:“殿下已有妃御数人,您看看楚郎君和江郎君的家世,就知道臣女想找什么样的了。臣女从没想过嫁得高门,只想着,找个差不多的人,一辈子当家做主,顺顺当当的倒也罢了。”
她现代人的观念实在改不了,理智上知道妃嫔妾侍在古代是合法合理的,心里还是觉着,那不就是小三吗...她怎么可能愿意给人当小!
太子还是虚扶了她一把,别有深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