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眠的弦外之音,追问道:“师叔,我与李京默素不相识,您怎么忽然跟我聊起了他?”
萧眠的答复和他预料的八.九不离十:“我今天早晨收到消息,凌霄宫已让李京默赶来参加揽星榜的决赛,这分明是冲着你来的。太虚添了你这样的弟子,谢归远如鲠在喉,若是你洗脱了杀害周煊廷的嫌疑,他必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扶摇直上。”
萧眠这趟就是专程告诫沈祁修的,他叮嘱道:“不管是宗门大比的赛场上,或是将来在忘川秘境里,李京默都是你危险且不容小觑的劲敌。阿祁,你要沉得下心,谨慎对待。”
沈祁修笑得纯良无害,眼底兴味一晃即逝,他略略压低声线,垂首道:“是,师叔,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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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萧眠,沈祁修重新回到床前保持着半跪的姿态,拿起他精心挑选的玉梳,接着给师尊梳头发。
师尊的发丝又细又软,温存地攀缠在他的指端,酥酥麻麻抚慰着他的情绪,让他有某种久违的归属感。
沈祁修一边享受着空气里引诱他陷溺的冷香,一边殷切期盼夜阑人静。
他此刻无暇理会李京默的到来,因为织梦的药明日就会失效,他只有这么一晚的时间,可以肆无忌惮地拥师尊入怀。
他对囚困着师尊的拥抱几乎上瘾,其余所有的麻烦纷扰都能先抛至一边。
宫室内氛围祥和,帐幔顶端的明珠莹光湛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仪象台的指针摇摆得太缓慢了。
沈祁修不断往屏风上悬挂的仪象台瞟去,认为这东西很可能出了毛病。然而他再三动手拨弄,也不能加快天幕擦黑的速度。
终于踌躇到夜深之际,沈祁修便遮遮掩掩地上了床,暧昧地圈住许骄的脊背,拿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
他贪婪地咬.吻着师尊色泽浅淡的唇瓣,用掌腹丈量勾勒师尊肌骨的轮廓,这种感觉是无法形容亦无法描述的,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衡量他的爱不释手。
师尊的唇没昨天那么凉了,闭起的睫毛仍在颤抖着。那微弱细碎的颤抖就像钩子一样钩他心坎里,教唆他的情思与分寸来回拉扯,永不止歇。
正当沈祁修理性全无,将指节滑进师尊单薄寝衣下摆的时候,被他恣意触犯的人突然翻了个身,眼皮轻微地开合了一下,迷糊地闷咳了一声。
“唔……”
沈祁修瞬间打了个激灵,他察觉到不太对劲,马上敏捷地跃下了床榻。
他不愿让师尊看见他的狼狈,而是眸光关切地伏在床边,盯着师尊浑噩睁开的眼睛,竭力镇定道:“师尊……您睡醒了么?”
许骄骤然从梦中醒转,尚且分不清今夕何夕,他靠在枕上神游了好一会,这才辨别出现实和梦境的交界。
他一见沈祁修挨在他身旁,心底的警铃便登时嗡鸣大作,连日倦乏被警惕戒备一扫而空,随即暗暗掐诀解了自己的禁言术。
禁言术刚解开,沈祁修就心虚气短地问他:“师尊,您现在怎么样?还觉得疼不疼、饿不饿?”
许骄虽搞不懂状况,却巴不得把便宜徒弟赶紧支走,沈祁修走了,他才能独自呆在房间里先捋顺头绪。
他看了沈祁修一眼,从善如流地帮彼此铺了个台阶:“嗯,为师饿了。”
师尊几天没开口说话,嗓音略带些惹人怜惜的涩哑,沈祁修这时的慌张与惆怅乱作一团,竟体会到了生平从未有过的手足无措。
他听许骄说饿了,立刻如蒙大赦:“那您躺下回回神,弟子这就去小厨房给您准备吃食。”
说罢,他匆忙转身离去,三步并做两步跨出寝殿大门,甚至床角的连炽霄剑都忘了带上。
许骄勉强撑起手臂,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抬眸望着沈祁修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股不美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系统,小兔崽子跑这么急,他干什么亏心事了?”
系统就等着许骄的召唤,精神抖擞地在他脑海里雀跃,认定这是双方友好关系突飞猛进的象征:【宿主,他没干什么亏心事,就是想抱你睡觉来着。】
许骄眉梢一挑:“……抱我睡觉?”
系统兴奋道:【嗯,他昨天也是抱着你睡的,还把你亲哭了呢。】
许骄:???
什么叫……把他亲哭了???
他这孽徒是不是活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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