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稍一分神,他就被纪年捉住压到了床上。
键盘“夸嚓”摔在地上。
“我键盘!”陆西心疼坏了。
“给你买!”两人衣衫完好,但纪年却用一种十分下流的姿势拱着陆西。
纪年漂亮的脸微微涨红,一手紧紧抓住陆西的头发,喘息声压抑。
陆西被扯着头发有点疼,想掰开纪年的手,可一摸到他手背上的纱布,心软了。
很快,随着床铺快速晃动,陆西就像一团白面,被揉开了。
……
纪年爽过之后,靠坐在床头,仍旧顶着一张要死不活的脸,问:“我可以抽烟吗?”
陆西眼眶很红,翻个身背对纪年,用掌根按了按眼睛,声音暗哑道:“我可以抽你吗?”
“…………”纪年面无表情地看了陆西半晌,接着滑进被子里,占有欲十足地将人捞进怀里抱着。
陆西又是一阵委屈上涌,强撑着没掉眼泪。
心里却骂纪年不是人。
刚刚要不是他疼到尖叫,纪年可能就真准备硬来了。
“哥哥……”纪年声音沉缓地要求道,“跟我说说话。”
“…………”
擦。
我他妈陪睡还陪聊?
陆西执拗地没出声。
纪年似乎也没抱太大期待,问:“你讨厌现在的我吗?”
陆西正在气头上,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纪年“嗯”了一声,鼻尖抵在陆西光裸的肩后,眸色沉寂,道:“我早知道了……还好以前没叫你看出来。”
“没看出什么?”陆西呛声道,“你是个神经病吗?”
纪年瞄了眼陆西,因为背对着,看不清陆西的表情。
他道:“说说别的吧。”
陆西无话可说。
纪年捞起陆西的手,打量,道:“跟你说说最近看的一本书,关于澳大利亚的袋熊……”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少年沉郁缓慢的声音,一个人不知疲倦地说着。
陆西也听了许久。
纪年的知识面很广,从动物世界讲到了nasa的最新发现,继而跳到莎士比亚的悲喜剧,又说起了奥林匹斯山的众神。
但是陆西察觉到纪年有几处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很多事说了一半又讲起了另一件事,思想十分奔逸。
陆西有几次想提出这一问题,但想想还是算了。
纪年说了多久,陆西不知道,因为二十分钟后,他睡着了。
他昨晚没休息好,被纪年闹过之后,困得要命。
……
陆西中途迷迷糊糊地睁开过眼。
那时房间里已经暗了下来,他发现纪年正斜撑着身,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那张漂亮的脸蒙着一层阴影,黑眸里灰蒙蒙的,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纪年的手上,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拔着他的左手食指玩。
陆西即便还在半梦半醒间,也下意识地缩了下手,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纪年顿了一下,垂眸看了眼陆西的手,视线重新回到陆西脸上,声线缺少起伏地问:“讨厌我吗?”
陆西迷瞪瞪地点头。
他意识不清间觉得,纪年现在变得蛮不讲理,不听人话,不干人事,让人十分想抽他,反正淘气……没以前可爱,挺讨厌的……
纪年不带情绪地看了陆西半刻,之后慢慢俯下身,在他额上落下个轻柔的吻:“我永远爱你……”
陆西迟缓地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
一觉醒来,纪年已经走了。
房间里也被收拾干净。
陆西坐在床上,两瓣屁股间还隐隐作痛。
身心都不悦,他十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老这样得出问题。
他承诺过要远离所有人。
陆西正烦恼着,突然想到一个人,倏地抬起狭长的眼眸。
他从一旁捞过一件卫衣胡乱套上,光溜着两条长腿就下床,到书桌前翻抽屉。
翻出了一张名片。
陆西对照着名片上的号码,用手机拨打过去。
响了三声,接通了。
不待对方出声,陆西上来就道:“你知不知道你儿子有病?”
“…………”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秒,才说:“注意你的用词。”
陆西坐到床尾,不拐弯抹角,拧着眉不耐道:“纪年是狂躁症吗?”
纪柏纶沉沉叹息一声,道:“这不关你的事。”
“行,不关我的事。”陆西问,“那你能不能管住他发病期间别乱跑?你带他去治疗了吗?”
纪柏纶明显顿了一下,道:“他去找你了?”
陆西无语了,坐在床尾弯下腰,一手撑额,低声道:“大叔,你怎么当爹的?”
“…………”
纪柏纶为人父母,是第一次遭受质疑。
“连着两天跑到我这儿来,没发现吗?”陆西问。
纪柏纶那边又静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找你?”
“我怎么知道?”陆西莫名其妙,道,“我前一周都明确拒绝他,让他别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