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周宇感激地看她两眼,有些不好意思道:“也行,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我是他们校医嘛,也算是半个老师了。”孟海薇笑开。
孟海薇正要招呼五个人离开。
纪年忽然跟转过弯来似,看向刘队,开口就问:“现在有确定凶手特征吗?”
“台风天气把校园里所有闭路电视线路都破坏了,你们学校到现在都没修好,什么影像都没留下,哪儿那么快确认特征?”刘队拧着眉,满脸不悦,觉得没必要跟一个不想关高中生透露案件细节,敷衍道,“赶紧回去吧,家长该担心了。”
纪年不为所动,一只修长手撑着咨询台,指尖敲了敲台面,突然道:“那你们总该确定是双人作案了吧?”
“…………”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呆怔住了。
众人纷纷看向纪年。
纪年被看得有些奇怪,他又看向同样呆滞刘队和邵周宇,意识到了什么,不确定道:“难道不是?”
刘队和邵周宇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明显错愕。
确实,至今为止,还没有结论指出是双人作案。
但是眼前少年,仅是凭借几张犯罪现场照片,就如此笃定共有两人参与了谋杀。
令人惊诧同时……也引人怀疑。
***
“目前可以肯定是,这具叮当猫无头尸上有两个人留下作案痕迹。”
偌大会议室里,纪年站在前方,从一堆照片里抽出两张摆在桌上。
他说:“第一个凶手,组织型罪犯,完美主义者,对于他而言,这是一场预谋已久谋杀。”
抽出两张照片都是尸体局部放大图。
第一张照片里是一只手,青灰,无血色,水晶指甲断裂。
第二张是一截脖颈,血淋淋没有脑袋,脖颈下方拴着一圈染血绳子。
柳思逸看到照片时就别过了脸,一脸青白,看到血腥照片时似乎是想吐。
肖瑞洋离得远远,瘫在座椅里,又开始神经质地咬指甲。
陆西掠了眼照片,又看向纪年。
就见纪年脸色从容平静,看着照片时,湛黑眼眸里跳闪着熠熠光亮,透出几分耀眼动人气质。
“死者死前经历过挣扎,导致指甲开裂,但是从犯罪现场拍下照片可见,断裂指甲边缘很圆滑,而且无论是死者衣角还是裙摆,都十分平整,几乎没有褶皱,说明凶手将死者杀害后,曾对尸体仪容进行过整理。”纪年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地点会选择在大礼堂,说明凶手对沧澜私立高中活动行程很熟悉,知道第二天就是剪彩仪式,所以,他像完成艺术作品一样保持尸体整洁和完美。”
“再看绑在脖子上细绳,应该是用来捆绑尸体和椅子。”他又说,“脖子后绳结是双环扣,不是常规系绳方法,看似松散,其实越拉会越牢固,而绑在椅子上结则是一个活结,确保能固定尸体,但是在受到外力拉扯下会轻易散开,凶手若不是惯犯,就是预谋已久,特意研究过绳结系法。”
纪年掀眸扫了一眼其他照片,停顿了片刻,继续道:“第一个凶手,男性,力气大,可以轻易制服死者那种身材女性,有洁癖,双手灵巧,或许……对自己性别还存在一些认知上障碍……”
“认知障碍?什么意思?”邵周宇这时开口问道。
纪年看向他,换成通俗点语言,说:“就是娘炮。”
“……”
会议室了安静了片刻。
柳思逸忽而回过神来,看向隔着一张会议桌陆西,有些恍惚道:“是不是像陆西这样……”
说着,又倏地捂住了嘴,睁大了眼显得很无辜,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陆西看向柳思逸,眯了眯眼,道:“我娘吗?”
肖瑞洋啃着指甲,插话道:“别忘了……你以前是个女装大佬。”
“……”陆西有口难辩。
一时间,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了陆西身上。
刘队甚至对邵周宇道:“陆西笔录做了吗?取过来给我看看。”
纪年这时却道:“不用看了,绝对不是他。”
“何以见得?”邵周宇问。
纪年说:“他不是伪娘,也没有性别认知障碍。”
邵周宇问:“你怎么知道?”
陆西也跟着看向了纪年。
“我怎么会不知道?”纪年淡淡地掠了眼陆西,又看向邵周宇,反问道,“他是我前任,蹭过嘴那种,我能不了解他是什么样人?”
众人:“……打扰了。”
纪年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低声补充道:“了解过后就知道……他其实是个渣男……”
众人:“……啊?”
陆西握着易拉罐,差点掐出凹痕。
刘队连忙切了话题,对纪年道:“所以你意思是,第一个凶手心理上有女性化倾向?”
纪年点头,又道:“叮当猫头套是去年校庆活动中服装道具,可能一直都在杂物间里,凶手对整个校园都进行过勘察,有过缜密布局……大胆地猜测一下,凶手现在可能还在校园里。”
邵周宇连忙给刘队递去一个眼神。
刘队却暗暗摇了摇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