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养心殿。
仿若从一场令人厌烦的噩梦中逃脱了出来,昭烈艰难的睁开眼睛,视线有点花儿,头也疼的厉害,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是哪里?还有,我到底怎么了。“昭昭,你终于醒了!”充满惊喜的欢呼声在耳边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扑过来的佟贵妃抱着她就是一顿的嚎啕大哭。昭烈浑身上下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佟佳氏趴在自己身上发泄,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等昭烈的精神再一次集中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此时正有数位太医正围绕在自己身边,而康熙和胤禛就站在众太医身后几步的位置上。
“如何?”一位太医刚诊了脉,康熙立刻迫不及待地发问道。
“皇上放心,公主体内的毒素基本上已经都拔祛出来了,性命是无碍了,而且殿下毕竟年轻体健,调养一两个月,便会恢复如初了。”
毒素?
昭烈敏感的捕捉到了太医说的这两个字,她也不傻,在短暂的混乱之后,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之所以会昏迷原来是因为中毒啊。
是谁下的毒……是谁要害我……
“皇阿玛。”虚弱无力的声音在床帐内轻轻地响起,但听在康熙的耳中却仿若一颗炸雷般他快速的来到床边,握住了昭烈欲抬不抬的冰冷小手。
“到,到底怎么回事?”昭烈轻声问道。
面对着女儿望过来的疑惑眼光,康熙的嘴唇重重的颤抖了几下。
大约是瞧出来父亲此时的为难之处,一旁的胤禛不禁开口道:“还是让我来说吧——”
于是在接下来,昭烈就听到了一个颇为匪夷所思的故事。
原来在三日前,昭烈于太后灵前骤然晕倒,且口鼻处还有鲜血流出,这一看就不是因为疲惫什么的才晕倒的啊,胤禛大惊之下,立刻就传来太医过来诊治,谁想,众太医看了之后居然异口同声的表示,昭烈是中了朱砂之毒。再一追查,胤禛便发现,砂毒居然起自那些用来烧掉的纸钱和元宝等物那些东西上被人涂了精心提纯过的效力霸道的朱砂,而这些东西只要一经燃烧,就会在极短的时间里,释放出大量的水银气体。
昭烈离的最近,自然第一个中招。
“他们要害的不是你!”胤禛话音刚落,那头的康熙就用着冰冷的声音说道:“他们要害的是朕。”
虽然昭烈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好像还有所古怪之处,但此时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精神不济下,什么思考自然都难以继续下去,所以最后的最后,昭烈只是手腕一扣,反握住了父亲的手掌:“幸好——”她虚弱地说道:“幸好不是皇阿玛。”
幸好是我,而不是你!
看着昭烈充满庆幸的表情,康熙的双眼骤然一热,父女两人的双手在这一瞬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额娘!”昭烈苏醒后的第二日,弘琛就被胤禛带了过来。
小孩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极委屈,极害怕的样子。
“琛儿。”算起来也有好多日子没有看见孩子的昭烈立刻就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弘琛也跟只小炮弹似的,一下子就冲进了昭烈的怀里。
“额娘,额娘,你怎么了,你是生病了吗?”
生病的理由听起来总比中毒好,昭烈果断地表示:自己确实是生病了,不过不严重,很快就能康复了。
弘琛闻言也不知道相没相信,反正脸上还是一副不那么放心的样子。
“好了,你母亲刚刚好一些,你既眼前见到,就不要在烦闹了。”就像是拎只小鸡崽子似的,胤禛从身后拎起了弘琛,并且还把孩子交给了一旁的苏培盛,他沉声道:“弘晖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上书房念书,你带着小阿哥去寻他吧!”
苏培盛闻言立刻道了声是,然后就抱着依然不是那么愿意的弘琛,屁颠屁颠的跑掉了。
昭烈见了这般情景,好笑之余心里也知道,胤禛这是要话要与自己说。
“你中毒昏迷,皇阿玛龙颜大怒之下,宣布要彻查此事。”胤禛挪过把椅子,坐在了床头的位置,他看着昭烈的眼睛,沉声说道:“那日负责送纸钱篮子的太监被人发现时已经在房中投缳自尽了。”
昭烈闻言,脸上却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杀人灭口?这是要来个死无对证吗?”
谁想胤禛却又接着说道:“后来细查之下,发现那死了的小太监在宫里面曾经拜了个干爹而他那干爹便在内务府任职,是凌普的心腹之一。”
而凌普又是谁?
那可是胤礽奶娘的儿子,铁杆的太子拥护者。
“所以结论是:此事是太子所为?”昭烈想了想后,嗤笑着说道:“也能说的过去啊!如今的太子虽又被起复,但根基早就不如当初,终日活的也是战战兢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皇阿玛再给废掉。与其到时候坐以待毙,不如现在兵行险招,若是皇阿玛一旦驾崩,他这个太子岂不就能立刻继承大位?”
胤禛听了这话后并没有立刻发表自己的意见,他只是沉声说道:“可太子拒不承认此事是他所为。”
跪在康熙身前的胤礽,那是声泪俱下,指天对地的发誓自己绝无这般大不敬的念头。
“这些天,皇子们轮流都去守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