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盗汗凶猛,被子都打湿了几条”粉黛低声道:“清晨的时候,太医给阿哥嘴里塞了片老参。”
已经到了需要用人参吊命的时候吗?
昭烈心中沉甸甸的。
洗漱之后,用了些早膳,她便去看望弘晖。
“四嫂,你又一夜没睡。”看着两只眼睛几乎快要变成熊猫的乌拉那拉氏,昭烈的脸上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睡觉的身体怎么受的了。”
“我合不上眼。”乌拉那拉氏的脸上流露出急切与期盼的表情:“六妹妹,你说的那个灵药到了吗?”
“没有那么快。”昭烈摇摇头。
乌拉那拉氏闻言眼睛不由一红,她把昭烈口中说的那个叫金鸡纳霜的东西,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心中如何能不急切,又如何能不期盼!“我在这守着弘晖,四嫂你去休息一会儿!”昭烈态度强硬地说道。
乌拉那拉氏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但是昭烈却道:“你休息一会儿,晚上的时候再来换我,不然的话,你是熬不住的。’”
乌拉那拉氏表情痛苦的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听从了昭烈的建议。
很快地,她就被身边的侍女搀扶了下去。
四位太医分成两班轮番守在这里。
今日,值白的恰巧是许金两位太医。许大夫是儿科圣手,弘晖好几次惊厥过去都是许太医施针给救了回来,在这四个太医中可以说是起到最大作用的那个。一上午的时间,总算是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乌拉那拉氏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了,当娘的心里总是放不下孩子的,不亲眼看着,终是难以放心。
昭烈见状便也不再勉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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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过去,恍然就来到了黄昏时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家又成功的熬过一日后,四贝勒府上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说是谁来了?”昭烈转过头,挑眉问道。
“回殿下的话。来人说,他是九阿哥府上的人。是特地来请许太医过府的。”
昭烈沉吟一声:“你去唤他进来。”
于是很快地,刘全就领着一个管家样式的人走了进来。
跪在地上见礼之后,昭烈直接就问道:“九阿哥召许太医过府,不知是谁病了?”
“回殿下的话。”那管家说道:“府上有一位姓兆佳的格格,怀了身孕,如今即将临盆。可准备接生的稳婆看过之后,直言说兆佳格格胎位不正,生产时恐有风险。许太医金针之术响彻太医院,传说其一针下去,即可是胎位转正,很是厉害。九阿哥生恐子嗣有碍,是以特派小的来请许太医过府为格格保胎。”
昭烈听到这里,脸上故作为难的表情,只见其他叹息道:“实不相瞒。四贝勒的嫡子弘晖如今正是病入膏肓,生命垂危的时候,实在是离不了许太医在身边。不如这样…太医院精通针灸之术的也不仅是许太医一个,你速去请别人过府,为你家格格保胎。”
“殿下。九爷除了许太医谁都不信啊!”那管家也是一脸恳求的表情:“不如您先让许太医跟了奴才回去,等到格格生产完毕,奴才保证第一时间把许太医给您送回来。”
谁知道你家那位格格什么时候生,若是一日两日的还不发作,难不成要让许太医一直等着。。
那弘晖怎么办?黄花菜都凉了好吗?
“你家格格重要,难道四贝勒的嫡子就不重要了吗?”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只见昭烈瞬间收齐脸上的所有笑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蔑,冷酷和威严的表情道:“回去告诉九阿哥,许太医不能走,让他另请高明吧!”
“公主!”那管家大叫一声。
然后,他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刘全收回手,居高临下道:“喊什么,公主两个字也是你这贱奴能叫唤的!”
那管家明显是被打蒙圈了,好半晌都没能才地上起来。
带着满心的悲愤,管家一路冲回了九阿哥府。
“爷!爷!爷!”一路跑,一路叫,等见到真人时更是噗通一声,跪到了人家的大腿旁。
“那六公主欺人太甚,根本不管您子嗣的死活,说什么都不肯放那许太医出来。”
四个的嫡子果然是要死了。
许多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胤禟的面上瞬间做出勃然大怒的表情。
“岂有此理。”他砰地一下摔碎了手里的茶盏:“那丫头还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此,我也就不用念什么兄妹之情了。来人啊,点齐府里的护卫,随我去四贝勒府。”
那管家闻言精神瞬间大震忙不迭的就去喊人了。
胤禟的九阿哥府坐落在铁狮子胡同东口,西与恭亲王常宁为邻,北与八贝勒胤禩府毗连。
所以他这般带人一折腾,基本上从西到北,这附近的人家都听见动静了。
胤禩因为伴驾的关系此时并不在府中,八福晋郭络罗氏是一个女流之辈,除了叫人跟着打听一下外,也就没什么动作了,倒是恭亲王府那边跟出了好几个皇亲之流,他们都是平日里与胤禟有交情的,此时见他要去找别人麻烦,这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