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太固执了,那该死的坚持!”
小丑仍然保持着平躺在床上的姿势,并没有对芦屋道满提出“把我松开”之类的要求,而是对着道满絮絮叨叨、甚至近乎疯魔地聊起了蝙蝠侠。
“跨过那一步有什么难的呢?只需要朝着我开一枪,砰!脑浆迸裂!就这么简单!”
“我等这一枪等了那么久!用尽手段,他却还是忍到了现在,他到底行不行?”
“唉,前段时间我觉得我距离被他杀死就差一点点,可惜有人中途搅局……”
听起来小丑在控诉蝙蝠侠很难搞,不管他做什么,他都始终坚持原则,意志犹如钢铁,坚决不为所动。
但实际上,道满听出了一丝微妙的……怎么说呢……欣赏?
这人一边想将对手由内而外,激烈地彻底摧毁,一边竟然忍不住被对手身上绽放的光辉吸引,进而更加希望能看到他在泥潭中不断挣扎,却仍然无法抗拒地下陷,直至没顶的美丽模样。
啊这,这熟悉的病娇感!道满瞬间警觉,心想这不就是迦里那帮扭曲的Beast们对master的感情吗?
既期待源纯在爱|欲|中彻底堕落沦陷,又期待她能坚持住本心,千万不要被迷惑。
矛盾,太矛盾了!矛盾得令人发笑!
这人丝毫不觉得自己也有差不多的问题。
“嗯嗯嗯!”装作认真的模样,敷衍地听了半天后,道满适时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小丑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道满已经简单解释过他为何会出现,以及什么是圣杯战争了。但小丑并不关心这些,在他看来,为了一只能许愿的杯子争夺厮杀是件可笑至极的事,难道他许愿蝙蝠侠杀了他,蝙蝠侠就会提着AK|47对他哒哒哒一通扫射,把他打成筛子吗?
就算真的会,他也不需要,那样做不仅没有丝毫成就感,还会令他的愿望掉加成低俗笑话,令小丑变为货真价实的小丑。
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幸福只能靠自己,自己的愿望,当然要亲手去实现,才会在实现的那一刻,感到无比的幸福与充实啊!
虽然小丑拒绝参与无聊的争夺游戏,但因为游戏而产生的全城大混乱,他还是要利用一下的,机会都塞到手里了,不用白不用。
“除了送你离开这座监狱,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道满十分礼貌地询问再一次重获自由的小丑。
“暂时没有,等我有了再联系你。”小丑一边对着玻璃上的投影整理自己的发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好的,祝你成功。”道满微微低头,身影淡入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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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把黑门监狱转了一遍,只剩下最深处几座无人居住的空房间。
超级听力扫了一遍,没听到多余的动静,超人本打算离开,但不知出于何种心里,他还是进去看了一眼。
可能是因为“来都来了”。
幸亏多看了这一眼。
超人一推门,就撞上了紧张刺激的对峙的场景——
全身包裹在黑漆漆的斗篷里、斗篷下摆空空荡荡,似乎没有下半身、看不清脸分不清性别的可疑人士后背几乎抵着天花板,整个人像气球般轻盈地飘在半空,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苍青色薄雾,雾气翻腾浮动,组成一只只挣扎着往外伸展的人手形象;
在斗篷人的斜下方,红A双手持刀,犀利的目光如机|枪准星,死死锁定目标,全身肌肉紧绷,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红A?你怎么在这儿?”超人惊讶道,“你也被召唤了吗?怪不得那边没看到你。”
红A用余光瞥了超人一眼,没吭声。
“他也是迦勒底的?”感知到斗篷人散发的不加掩饰的恶意,超人微微皱眉。
看来蝙蝠侠的担心很有道理,他果然是对的。
“不是。”红A干脆地回答,“我不认识他。”
超人:“……啊?”
“可……可是,”超人露出茫然的神色,“迦勒底的master说,在这场拟圣杯战争中被召唤的,都是她的从者啊。”
“她就爱犯经验主义错误,”红A毫不客气地说,“我面前这家伙显然跟她没半点关系。”
“小心别碰到他周围的雾,”红A又提醒道,“他要动了。”
话音未落,斗篷人猛地收缩到极致,又“砰”地炸开,浓郁的烟雾瞬间扩散,试图填满整座房间。
红A:“……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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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轻飘飘说出口的话,落进杰森的耳朵里,却让他有种被人迎头抡了一锤子的懵感。
由光影构成的、坐在红罗宾肩膀上的紫发小人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可杰森渐渐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了,整个世界的声音正从他周围飞速逃离,很快他就陷入了近乎绝对的寂静中,唯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愈发清晰。
恐惧在寂静中悄无声息地蔓延。
从字面理解BB所说的“生命链接”,大概是两人共用一条命的意思,那这不就糟了吗?万一我打架的时候被捅了一刀或者挨了一枪,她岂不是连带着也得遭殃?
杰森绞尽脑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