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话框秒回你消息,”他故意逗他,“天大地大沈言曦最大,天美地美沈言曦最美。”
沈言曦恼羞得都没细想季礼这些话的出处,急忙打断:“不要。”
季礼低低笑声,这次笑得很清晰。
沈言曦没再开口,季礼也没再两口,她这边天完全黑了,季礼那边天还没亮,两人隔着屏幕能听到彼此细微克制的呼吸声。
会儿后。
季礼问:“进组还顺利吗?”
沈言曦“嗯”声:“顺利。”
再次沉默。
沈言曦出声:“前面所有都不重要,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她咬着唇,有些委屈又有些纠结地,“我想你了。”
仔细想想,她真的快半个月没见他,明明之前天天在疗养院陪她的人,现在看不到,摸不着,就连撒个娇都不能顺便在他身上挠下,沈言曦不太开心。
是的,撒娇。
她在悄悄撒娇,而季礼没应。
又隔了好会儿,男人低低的单音节才从手机里传出来:“好。”
沈言曦随口:“这种时候你可以说‘嗯’,‘好’是没有意义的。”
季礼没接这话,沈言曦又和他天南地北闲扯了好会儿,来了困意:“你给我说晚安。”
季礼:“我这边天亮了。”
“不管,”沈言曦昏昏欲睡,娇气又任性的声音伴着握手机手下滑的弧度而越来越小,“我就想听你给我说。”
季礼故意:“不说。”
沈言曦:“不行。”
就在她上下眼皮屡开屡阖快拢到处时,季礼放轻了声音:“晚安。”
沈言曦这才安心睡去,宛如只被喜欢小哥哥挠毛毛挠舒服的猫猫,唇角挂着抹无论如何放不下去的满足笑意。
大洋彼岸,季礼靠在床头,望着已经挂断的对话框,潭水般漆黑深邃的眼底蕴藏着明显的温柔。
她好像总是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算她自以为成熟懂事懂得克制,其实她还是忍不住。
比如“老公”,比如“想你”。
那些她自以为藏得很好步步为营的小心思,在季礼眼里无异于昭然若揭。
意料之外,但好像又在意料之。
很多事情他也说不清自己的心绪,就那么次、两次、很多很多次,让她的情绪柔顺又直接地抵进他的心里。
季礼眯着想了会儿事情,起床,洗漱,下楼。
每步时间都异常精确,俨然台毫无感情的总裁机器。
他用早餐时,程胜站在旁边汇报行程,季礼简明扼要变动两处,程胜明意:“好的,我马上通知下去,JNS总部投资会时间已经确定,司机等在门口,摩通和星光合作案名单我稍后整理完毕……”
“嗯。”季礼从容地进完早餐、净手、单手插袋走出别墅。
程胜拉开车门候在旁,季礼弯身上车,黑色宾利如同蛰伏的猛兽缓驰而出。
————
JNS总部投资会在个红酒庄园举行,华盛海外和摩通作为两大寡头势均力敌,与其说是JNS投资权争夺战,不如说是重组并购战。
摩通接了苏城星光传媒的案子,迄今为止最好的战略是借JNS的壳把星光子公司放到纽交所重新上市,而华盛海外早已对JNS版图虎视眈眈,季礼同样势在必得。
第轮盲约报价结束后,会场觥筹交错,季礼和来往的人碰杯,俊脸波澜不惊,摩通的人脸色不佳,季礼扫过他们,宛如看死物般多秒都不肯停留。
程胜来到季礼身边,低声对季礼道:“摩通林皎林总希望和您共进午餐。”
季礼眼神给到程胜,程胜明了,去到不远处回绝林皎。
穿浅蓝色竖条纹西服搭白衬衫的女人干练到每根盘在脑后的头发丝都丝不苟,听到程胜回话,她眉头几不可见蹙瞬,随后恢复自如,端着红酒杯踩着缎面高跟鞋姿态婷婷地朝季礼走来。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能自制,动物不行,而季礼这种自制的自制,在任何地方都是显而易见的出类拔萃。
而林皎作为季礼的学同学、大学同学、留学同学,目光从未从季礼身上移开过。
初时,其他男生打球、上、早恋,季礼是那个对切都没兴趣、永远看着高课本、永远接近满分的第名。
高时,其他男生打球、上、早恋,季礼是那个对切都没兴趣、永远看着大学课本、永远接近满分的第名。
大学时,其他男生打球、上、恋爱,季礼仍旧是那个对切都没兴趣、永远在工作、永远接近满分的第名。
到国外后,很多阶层相似的留学生会抱团取暖,林皎以为自己和季礼的关系会亲近些,谁知季礼依然拒人千里之外,甚至在看作业、抄笔记、小组课题这样的小事上他都不会因为嫌麻烦而半推半就,“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行”就是“不行”,毫无转圜之地。
每到个新环境,总有优秀漂亮的女生主动给季礼表白,季礼除了声“抱歉”再无多话。
他太好看又太冷淡,好看得让人前仆后继,冷淡得除了工作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勾不起他半分兴趣,可他越是这样,对林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