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文看着桌上没有油水的粗粮和野菜,嘴里发苦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想着刚才回来闻到的那股香味,不用说也知道是谢惟平又弄到了好东西。
大家都是知青,可是他们的生活和人家谢惟平一比简直就是贫下中农和地主。
要是以前一直过苦日子也就罢了,偏偏他活到二十岁,一直都在蜜罐里。
突然生活这么大反转实在是苦得没天理,特别是有那么个谢惟平在那。
他觉得自己能心平气和地对着谢惟平实在是太有风度了,换做暴脾气的估计非得和谢惟平打上一架。
人家在吃糠咽菜,谢惟平却在吃香的喝辣的,每天还换着花样来。
也不是没人想给谢惟平点教训看看,听说去队长那里举报的人家压根都不理。
他们所在的红旗生产大队和其他大队不一样,一点也不会克扣他们知青。
山里的水里的,只要你自己有本事,尽管去折腾,弄得来吃的就是本事。
偏偏大家都没这个本事,他也试着去河里抓鱼,可是这鱼没抓着,差点把自己给淹死,谁让他是旱鸭子。
而且他又不信邪,也往山里折腾,不但连根毛都没看到,脚还差点给崴了。
最后不得已只好歇了心思,可是每次闻到香味心里就想骂娘,嘴里的粗粮也越发咽不下去。
家里也不是没有寄东西过来,但毕竟杯水车薪根本扛不了几天。
他一个大小伙子成天吃这些没营养的,感觉自己满脸菜色。
难怪知青点的女知青没有一个看上他,曾经的他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才下乡多久就变成这样,他真担心等自己回京里的时候完全变形,到时候家里人认不出他怎么办?
“景文,你怎么不吃,下午还要上工,不吃哪有力气干活。”
白书翰察觉到吴景文看着碗头发呆,不由出声提醒。
其实吴景文不犯二的时候,自己还是在心里把他当弟弟看的。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这情分不一样,平时也尽力照顾他。
可是现在的大环境就这样,想要和从前一样的生活是暂时不可能的。
他虽然也不习惯下乡的生活,但却是知道面对现实。
吴景文回过了神 ,看着书翰哥关心自己,心里很是感动,如今他就只有书翰哥了作伴了。
一定得帮着书翰哥防那些小妖精,不管是知青点的知青也好,村里的村姑也好,在他心里没有一个能配得上书翰哥。
可怜的柯小雅用小算计打败女情敌,却不知道自己面前有个更大更无坚不摧的男情敌,想要拿下白大哥的日子恐怕遥遥无期。
谢惟平一回到知青点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些女同志冒着狼光的眼神。
把手洗干净,掀开煤炉上的砂锅,扑面而来的就是香喷喷的鸡汤,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算是活过来了。
从柜子里把白面馒头拿了出来,配着鸡汤吃着鸡肉,这日子神仙都不换。
就是在家里,恐怕日子也没这么好过,不是没有好吃的,是好吃的不止他一个人吃。
偏偏他就爱冷着一张脸,家里除了爷爷,根本就没人待见他,连亲爸妈都只喜欢比他小了一岁的嘴甜的弟弟。
他就算弄了好东西回去,也是便宜了那个弟弟,对于无法改变的事情他一向不愿意浪费时间。
何况他生来就冷情,除了爷爷,谁都不放在心里,一般男人还会喜欢漂亮的女人。
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漂亮女人,觉得女人就是麻烦。
正吃得美美的,突然觉得耳朵特别的痒,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念叨他。
不过就是不用脑袋想也能猜到也许是知青点的知道在眼红他,可是他才不想当圣母白莲花无私奉献,想要从他嘴里夺食简直就是做梦。
这个时候的谢惟平忘记了已经有一个例外存在,那个例外不但从他的嘴里夺食,还让他无话可说,而且有了第一次,还会缺第二次第三次吗?
罗小妹一个下午都没精神,连猪草也割得心不在焉,差点没把自己的手给割了。
说起来也不是她的错,对着中午那依旧割嗓子的粗粮,她连筷子都不想动。
根本就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然后越想越是气闷,努力了半天什么回报也没有。
连最基本的生活需求都不能保障,她没气得扎小人已经算是很大度了。
实在是因为不知道扎谁,才没动那个手的。
经过一个下午的痛定思痛她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判断失误。
对于她爹娘这样的人,就是手里拿了金子恐怕也不会大手大脚地用。
一个是穷怕了,另一个是根本就不能太张扬。
她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应该像上次一样直接弄了鱼回家,娘不是立马就煮来吃了。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改变策略,等她把鸡鸭鱼肉弄回来,难道娘还会不煮放着臭不成?
缺乏常识的罗小妹根本不知道肉就算不吃还能腌了再风干,等以后她志得意满地弄肉回来,她娘却把新鲜美味的肉做成腊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