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年喜欢苏苑多年,从来不认为霍黎城是苏苑的佳偶,苏苑跟了霍黎城,只会?落到惨无人?寰的下场,绝对不会?成为一对佳偶。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烦躁闷闷的情绪给压了下去,不动声色地对苏糯糯道:“你只是被霍黎城给骗了,和你母亲一样。早有一日,你会?发现霍黎城的真面目。”
今日他来许延省这里,的确一是为了回国?后,来探望老?友,第二点就是冲着苏糯糯来的。
他早早听说了苏糯糯拜师在许延省门下,跟从对方学习医术,每逢周末必定要到许延省这里来一趟。所以,唐锦年早就算计好?了,等候在了今天上门来探望许延省,顺便来借机亲近苏糯糯。
谁知?道,苏糯糯年纪小,却不是单纯懵懂,一张白纸,竟是一句话也不愿意相信他说的。
想起一个暗恋多年未果的苏苑,已经被霍黎城骗了,落得了悲惨的下场。唐锦年回国?,就是为了苏糯糯而来,不可能将苏糯糯拱手让给霍黎城。
一个苏苑,他已经输了。
这一次,他绝不会?把苏苑的女儿也让给霍黎城。
唐锦年温润深沉的眸子?,对上了苏糯糯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小姑娘黑葡萄一样澄亮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听到师父许延省的脚步声靠近而来,瞬间睁大了起来。
苏糯糯的大眼睛蓦然泛红,泪花涌现,泫然欲泣。
她捏着小拳头?,在眼睛上揉了揉,奶乎乎的声音里带着哭音,对对面的唐锦年说道:“叔叔,你不要说我?爸爸妈妈的坏话,糯糯最喜欢爸爸妈妈了。”
呜呜呜的小奶音哭起来,让听着心痛,闻者落泪。
更是惊得许延省心头?一震,加快了脚步,快步从外面走进客厅里,冲着小徒弟苏糯糯奔过去。“糯糯,怎么了,别哭……”
许延省头?发花白,精神矍铄,在外面是威风凛凛、德高望重的医术巨佬,但是在关门小弟子?面前,还是手足无措地哄又哄不了,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对着哭着的可爱小姑娘犯了难。
他转头?抱怨唐锦年,“锦年,你说你,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
唐锦年:
“……”
他温润深沉的眸子?看?着这转瞬的一幕,赫然已经看?愣了,苦笑着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摘下了自己的金边眼镜,下垂的睫毛掩饰住了眼底的情绪。
许延省瞧他的模样,只能叹了口气。他和唐家老?爷子?相识多年,又和唐锦年相熟,当然知?道他的心结,当年就系在了苏苑一人?的身上。
明?明?温润如玉、端方如君子?般的人?物?,何苦执迷不悟深陷情网之?中,无法自拔?
乃至看?着苏苑和霍黎城相爱,只能出国?远走他乡?
现在再看?到面前不停掉金豆豆的苏糯糯,许延省直想长?叹一口气,以为一定是唐锦年又犯牛角尖了,对苏糯糯这样的四岁小孩子?提了爸爸妈妈的坏话,才惹得小姑娘凄惨心伤地哭个不停。
唐锦年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都多大的人?了!
许延省恨铁不成钢,隔空点了点他,抱着小徒弟到另一边房间里安慰,哄着小徒弟吃了两大块甜甜的红豆小蛋糕,又手把手地教了两页医书,才哄得小徒弟雨过天晴,笑靥连连,念叨师父真厉害。
这才让许延省头?上的热汗消了去,心情大好?。
等他再路过客厅时,静悄悄的客厅里面已经没有了唐锦年的身影,只剩下闻韶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看?书。许延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想着回头?怎么规劝一下唐锦年小友忘了往事,苏苑已经离世,往事如烟,何不放开往前看??
他给闻韶倒上水,拿来果盘,又全心全意地回去教苏糯糯了。
客厅里。
闻韶安静地翻过一页书,清隽漆黑的眸子?掠过桌子?上那?杯冷掉的热茶,分明?是刚才唐锦年坐的位置。他想起了刚才和唐锦年的对话。
唐锦年神色不虞,听着内间老?先生许延省哄大哭的苏糯糯声音,脸上隐隐浮现了一丝烦躁。事情竟然和他想象中不同。
苏糯糯虽是苏苑的女儿,性格却不完全一样。
苏苑柔的像水,但苏糯糯看?似软糯柔和,却实则是一块磐石。
风吹不倒,雨淋不透,任外人?谁说什么奚落冷嘲热讽挑拨离间的话,四岁软糯糯的小姑娘都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坚定不移地坚持
自己内心对爸爸和妈妈的印象。
甚至,她还会?反过来曲解唐锦年的本意,让他在许延省面前出了个大丑。
唐锦年难得的沉默,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了遮掩,到这时明?明?白白显示出来一分躁意,被推着轮椅出来的闻韶看?了个正?着。
少年嗓音清隽,不徐不疾,“唐先生。”
唐锦年抬头?看?他。
闻韶推着轮椅,自己进了客厅内,平淡的声音一针见血地开口道:“你对糯糯也太过关心了。糯糯有家人?,有朋友,有我?们,用不着您多余的关心。”
唐锦年拧眉听着这不顺耳的话,这才神色郑重起来。
闻韶刚被许延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