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脸瞠目结舌,除了“卧槽”就说不出别的话来。
任谁都无法相信这个结果。
唯有听到这个消息的陆冕,脸上淡淡的什么情绪都没有,平静地和听见谁家的小猫撒尿、小狗又被找到了一样。
他眼也不抬,随意地从兜里拿出几根棒棒糖,扔进了抽屉里,冷淡地回应了一声。
“哦。”
男生们见他平淡没趣的态度,忍不住追问,“陆爷,你就不吃惊吗?”
陆冕挑起桀骜的眉梢,总算是正眼看了他们一眼,疏懒着声音,没什么剧情反转的意外。
“顾云珠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顾笙才刚转学来了几天,你们就那么相信她的话?”
这一句质问,霎时间振聋发聩,让所有男生们的表情都讪讪羞愧。
说来,正经和他们在高一同班同学大半年时间的人,是一心学习低调的顾云珠。
顾笙也不过是刚转学过来几天而已,就凭借娇美明媚的颜值和活泼令人喜欢的性格,博得了班上不少男生的好感。
一出事的当天,看见顾笙流着血昏迷在走廊
楼梯底下的惨况,所有人立刻就被气昏了头,站到了同情顾笙的立场上,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顾笙自导自演,故意踩空了楼梯,摔倒昏迷在楼梯底下,专门陷害了顾云珠。
她到底图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做?
同学们热议纷纷,比之前知道顾笙摔倒昏迷的事情更加震惊万分,想不通顾笙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难道是嫉妒顾云珠学习好?
早就从主动找上门来的顾笙口中,得知顾家一团乱境况的陆冕轻嗤了一声,用修长有力的指骨敲了一下课桌,刷起了手机,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掠过教室那头的顾云珠,看到她正在专注写着试卷,一丝一毫没有被外界干扰。
情不自禁地,陆冕微眯下眼。
突然回想起那天带苏糯糯进校园时,发现顾云珠哮喘发作晕厥在空旷反锁的办公室里的画面,啪啪掉着金豆子的小姑娘带着哭腔求他报警,救救姐姐。
陆冕心软,帮忙打了一个电话。
随后,救护车来到,苏糯糯焦急地跟着姐姐,掉着眼泪,一路小跑上了救护车。
而陆冕插着双兜,站在原地,看着救护车远去。等到警察到了,将出事的楼梯段封闭取证,顺便拿走了顾笙沾血扔下的校服外套调查。
到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陆冕刷着手机,有些无聊,没有了顾云珠住院的日子,他没处蹭小姑娘的美食收利息,日子过得不咸不淡。
只有他的裤兜里,偶尔装着几根棒棒糖。
什么时候能给那个软糯爱笑的小姑娘就好了。
***
苏糯糯完全不知道大哥哥正在惦记自己,司机伯伯开车将她带回霍家后,她惊诧地发现今天爸爸居然在家。
不光爸爸在,有一段日子没有在霍家露过面的小姑霍芸盈竟然也回来了。
还在客厅里哭得泪流满面,悲不成声。
霍芸盈一向十分注重容貌,在人前向来是眉眼精致的豪门太太形象,今天却出乎预料地形容枯槁,披头散发,眼底青黑到让人难以视而不见。
她满面悔不当初,抓着沙发,哭着求霍黎城原谅。
“二哥,当初我做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我甘愿受罚。可是你
救救我,你看我现在过得什么日子,我快被折磨疯了!”
“一闭眼,有个小孩儿的哭声就追着我,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耳边,我已经连着数十天没有睡好觉了。”
“实在是没有退路了,二哥求你救救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听到这些哭诉的话,苏糯糯一脸茫然,不知道小姑做错过什么事情。
但她知道那个小孩儿的哭声是怎么一回事,上一次在小姑姑匆匆从霍家搬离的那一日,她就在霍芸盈的脸上看到了浓密缠绕的黑气,里面隐约有一个小娃娃的影子。
显然,是小姑做了对不起小娃娃的事情,对方才来和小姑讨公道的。
苏糯糯眼神澄明,心志坚定。
在乡下时,师父很早就教导过她,人最重要的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家徒四壁贫困如洗的村东头刘二婶家的老奶奶生了病,求上道观,师父不要钱,也主动帮她们养身体治病。
而另外一些大腹便便做尽了坏事的富人,即便是家财万贯,重金上门,到小道观大门前,请师父出面帮忙,师父也始终紧闭着道观的大门,不予理睬。
正因为这样的人,应该受到惩罚,不值得师父救。
师父以身教导,苏糯糯也早早知晓了这个道理。
她看到客厅里哭得泪流满面悔断了肠子的小姑姑,只摇了摇头,就轻悄悄踏着脚步离开。
她完全没有听到后面爸爸霍黎城低沉深郁的话。
“求我?”霍黎城的嗓音低沉嘶哑,对着这个自己从小长到大被养得骄纵最终害了自己爱人的妹妹,最后一丝怜悯也没有了。“我帮不了你。”
“二哥?!”
霍芸盈惊慌尖